昏暗阴湿的地牢里,以特殊铁石打造的门,从外面打开,墙上昏暗的灯光下,步进来一个一身深蓝袍子的男人。
男人带着高高的纱帽,腰上悬挂着一块弯月玉佩,他背上的绣纹也绣着大大的弯月图文。
男人身材高大,投在墙上的光影,隐约可见眉骨鼻骨立体。
单单让人见着这抹剪影,这抹背影,都让人不敢太靠近这个男人。
太孤傲,不可近了。
当然,在整个西海,在这个西灵城里,这个男人也确实有资格让人对他敬而远之。
他缓步踩到阴湿的地牢底部,又沿着发着驱魔灵光的地牢栏杆,一路往深处走去。
直到走到最里面的一件牢房,看着里面草地上,曲倦在一起的紫衣单薄的身影,顿了顿,问身后贴上来的看守牢头。
“他还是不肯配合吗?”
老头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不配合,药没进去一口不说,还将不少伺候他吃药的人给吸了不少灵气元神。”
男人冷哼一声,看着那个卷缩在草铺上的身影,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的单薄背影,狭长的细眼里漫出一丝阴怵的狠厉。
“他既然还有这个力气撑着,就让他撑,撑不住了,再将药给我直接灌进去,
我还就不信,他这个样子,如今还能翻了天不成?”
那个看守的老者抖了抖身子,见他转身便要走,犹豫一下,还是上前道。
“昨天临别苑的春芝姑娘,路过的时候向我打探了下这里关了多少人,让老头子给胡乱绕过去了,
可这里实际上也就只有这一个,还是宗主亲自带回来的,怕是在城中瞒不了多久,
宗主,这若是再有人来打探,老朽是照旧?还是?”
他没说出另一个建议,男人眼尾扫过来冷光道。
“当然是……满的滴水不漏?”
老者有些意外能得到他这么确定的答案,愣愣的看着他后脑勺,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脑袋微微转回来,像是警告道;
“老余!你应该知道,
整个西灵城……甚至整个东洲大陆,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只有我了,
这个世界,谁也不能再将我们兄弟这血脉分开,谁也不成,
哪怕,那个人与我身体里另一半的血缘相同。”
有他这句话,老者彻底安心了,恭敬鞠躬,送人离开。
“是!老头儿谨记。”
弓腰低首,好生生将人给伺候走了,观察一下周围,确定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再来了。
他关上地牢的门,腿脚不利落的尽量快步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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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自己桌前时,倒了一碗水,端过来。
匆匆开了门,进去将卷缩在地上的人扒过来,低声道。
“小琼!快来喝点水。”
让人意外的是,刚才在他口中凡是喂他药,必被吸走灵力和元神的人,此刻竟是乖乖让他托着脑袋喂水。
嘴巴干裂的男人,意识昏沉中半迷糊间,本能快速的喝着他递来的水。
直到一碗下肚,他好像好了点。
眼神飘忽的望了望喂他水的这个老者,声音嘶哑的如同撕裂了声色。
唤;“余叔……是……你吗?”
老者放下碗,给他拨开脸上裹着的乱发,心疼的哽咽道。
“是我!傻孩子,你再撑撑,
下次他们喂你药,别再犟着了,宗主现在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不会对你怎样的。”
老人苦心的劝着他,几乎是在恳求了。
“你先喝药,将身体里的魔气除了,养好身体,叔送你出西灵城,
那时候,你想回北林仙门,想去你娘的故居都可以,
别再犟着了,也别再吸修者的修为和元神了,这样的修行本来就是剑走偏锋,他如今又给你下了禁制,
你强行突破,两相抵制,你身体撑不住,会死的。”
意识昏沉的男人却摇头,明明身量已经是个成年的男人,可此刻红着眼眶,颤着唇……
脸上的倔强,让他像个被欺负惨了,还不肯认输的孩子。
“我……不喝他的药,余叔……他……杀了我娘,我……死都不想再与他……有丝毫关系……”
“我知道,余叔知道,所以再忍忍,再忍忍,
我听一起回来的内卫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