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忆情看来,都要远超于他。
李为兄,裴为弟。
两人常走访于乡野,对于一些旧疾缠身者,李兄都会施以援手。
即便将手中钱袋散尽,或是亲自上山采药,也要为那些乡亲医治伤病。
当时的裴忆情,虽跟其一样都存救人之心,但对于这种看法一直不认同。
救人之前,还需先救自己。
但李兄的答复,却是他不曾改变的行动。
那时就有很多乡亲,都会唤其一句“赛华佗”...
时日久了,李兄真的救下了很多人,让一些苦于没钱治病者,能够摆脱病痛。
他,对得起那声称赞!
可是好景不长,突如其来的疫病,断送了他的行医之路。
两月的光景,李兄都在奔波于疫病的救治,期间自己也染上了疫病...
可他不曾停止行医之事,即便自己已是病体缠身,还是在遵循这他的行医之道。
那时裴忆情与之分隔两地,无法赶至其身侧,直至其身死时,才赶至病乱之地。
故事讲到这里,黑红大褂的男子将桌上的书卷收了起来。
裴忆情脸显苦涩,却开始僵硬的发笑起来.
“我最后赶到的时候...听那些乡亲说,李兄最后言语,竟是说等不到他想看的戏了...”
“那时我回想起,我们在一次入城之时,见了处酒楼里有一队唱戏班子,他当时看得入迷...”
“讲得好像是...一个少年郎在江湖之中摸爬滚打、最逐渐查明真相的故事...”
“但是那部戏,没有唱完,听班主说了以后排出来了,一定会继续唱...”
“可是到他走的时候,还是没等到那戏重新唱起...”
黑红大褂的男子说到这里,鼻息一声,手再次抚在那卷书本上。
“前几日,终是有了消息...三年时间,李兄心中所愿,我必会替他前去看完...”
裴忆情言语这最后一句时,马车停歇。
车外的孟岫烟也是听得了城中响动,没有出声,只是在外看护。
陆清拱手行礼,接着便言语道:“裴公子重情重义,陆清佩服!”
裴忆情跟着还礼,言语出声:“多谢二位听裴某唠叨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风雪大观楼和弈剑山庄的了...”
灰袍女子牵着余姓少女一同下车,站在风雪大观楼侧门时,向马车位置再次拱手。
“在此先行谢过裴公子救治之恩!”陆清言语出声。
车驾内的男子没有答复,坐于马车前头的少年呼喊出声:“还得谢谢我!我这一来二去,也是很辛苦的!”
陆清笑着看了看孟岫烟,出声道:“于却邪而言,陆清无致谢之意,陆清只是谢那济世救人的医士!”
如此一言,车驾内的裴忆情才应了一声:“陆清姑娘拎得清,是好事...走了!”
孟岫烟也没有再过多言语,手中马鞭一扬,就驾驭着马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灰袍女子将身旁少女的手握得再紧了些,她低头看向了余瑶。
“往后的路,师妹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
风雪大观楼不会亡!
......
与此同时,那人前风风光光的叶二庄主,此刻被十一押进那处小院主屋。
刚才与林满六再寻常不过的呼喊,终是被她察觉到了。
“你...”十一刚要开口出声。
叶当听赶忙出声:“往后会与你说明白!”
原本心中想要的解释,被短短八字就挡住了。
黑衣女子看着被自己按倒在座椅上的那袭黄衫,就连那身皮草都散落在地。
两人的对话,到此结束。
你若不愿意讲,那我就不会再问。
十一伸手抓下叶当听的右手,看着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口。
手筋当真是被挑断了,废是真的废了...
你到底为了什么,甘愿如此?
“门外...还有人看着呢...”叶当听尴尬出声。
黑衣女子这才向后看去,发现季汀、林满六,以及一众弈剑山庄的弟子。
皆是双手捂脸,但双眼位置的指缝微微张开的模样。
“我等你跟我讲清楚...”十一轻声道,说完就撤去了手上劲道,转身朝院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