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撒在洞口，终不得靠近深处。风逐月闭着眼睛靠在玄冰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曾有一丝微笑，甜蜜的微笑，幸福的挂在脸上，不知是否在梦中，可是见到了自己死去的女儿。

“姐姐，姐姐”如茵推了推她的臂膀

风逐月悠悠醒来，揉了揉惺忪睡眼，转身站起，却是妹妹。

瞬间有泪，急张双臂，深拥入怀，那温柔的身躯，柔和的体温，淡淡的体香，魂牵梦萦。妹妹微笑着抚弄着她的头发，笑她是傻姑娘。

她被妹妹取笑，心有不悦，抖着脚拼命在妹妹怀中撒娇，口里还哼哼叽叽地抗议。

“姐姐”如茵温柔轻唤

“坏妮子，没大没小，叫娘”她一边跺脚，一边在她怀中柔声训斥。

“好好，娘，娘亲～”如茵抚着她的头发，轻嗔道。

“再叫”

“娘”

“再叫”

“娘”

……

……

“叫妈妈”

“妈妈，我的好妈妈，饶了女儿吧，好吗？”

……

“姐姐，我会在这里等你，直到见你面的那一天，你要好好活下去，知不知道，不然妹妹会哭鼻子的哦”如茵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声音中充满了疼惜。

“说什么傻话啊！小坏蛋！”风逐月张开眼睛狠狠嗔了她一句，如茵也不气恼，温柔地凝望着姐姐的眼睛，“记得妹妹的话，好好活下去，听到没，总有见面的那一天，知道吗小傻瓜？”

风逐月还待要反驳，却发现妹妹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是要化做云烟，“记得，好好活下去”如茵说了最后这一句，便化做了一片烟雾，渐渐变淡，慢慢消散。

“茵儿！茵儿！茵儿！……我的茵儿！我的女儿！……”风逐月疯狂地用两只小手在云雾中乱抓，似乎拼命地想要重新把烟雾聚拢，她没命地嘶喊，想要以哀声换回妹妹的怀抱，可是，终究，烟消云散。只有妹妹的一句话，兀自回响在耳中心间：记得，好好活下去……

“茵儿！茵儿！茵儿！……”

“月妹！月妹！月妹！……”一迭声急切的叫喊，由远而近，渐渐清晰，愈加响亮。朦胧中似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叫唤着自己，她怔了一下，甩了甩头，发现自己正面对着的，好像是一张男子的脸，竟是这般熟悉，仿佛是那深深镂刻在心底的脸庞，凤哥哥！是凤哥哥！真的是凤哥哥！

“哥——！哥——！妹妹走了！妹妹走了！她不要我了——！”

她嚎啕大哭，竟已是被南宫栖凤紧紧抱在怀中，他低下头来，深深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缓缓的闭上眼睛。

天，亮了，真的亮了。

因为，有日头，从东方升起，照亮了这苦短的人世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