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为什么不能救他?”
“你难不成真把自己当做凡人了?你有忘川印吗?你若真是凡人,此刻所行便是选择,但你仍是仙人,便是改命,妄图改命之人,必遭天谴,这天雷就是为你而来。”
“我就不信,我改不得这破命。”
缘起再次击打屏障,被屏障弹开的同时,天雷落下,只一次,她便口吐鲜血,顿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散了架,疼痛难忍。
“缘起啊,命簿不能更改,是上神定下的规矩,雷刑亦是神谕,你快放弃吧。”
“我偏不!”
就在缘起再次砸向那道屏障,天雷再次落下前,司空陨从屋里狼狈逃出,他周身潮红,独独那双眼睛,看着极为冷静。
“司空陨,你没事吧?”
他看着她,愣神之际,缘起拽着他的长衫,朝旁边瀑布跑去。
浸泡在瀑布中后,身体渐渐降温,神志逐渐清明。
缘起蹲在岸边,说:“你不要难过。”
那些人对他上下其手,探寻他的隐秘之处,然后再戏谑嘲弄他,无法像个真正的男人,对男子来说,是万分侮辱。
“不过几个女子,我会武功,她们伤不到我。”
“那这药效……”
司空陨右手伏在岸边,看着缘起,似是认真:“从前我以为自己并不渴求男女之事,但今日受药物影响,我渴求了,却得不到,因不得而感到些许痛苦。”
缘起本想说对不起,思来想去,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不知道自己给神君设下的劫,会生出这样的变故,堂堂天界神君,被人欺凌至此,来日重返天界,只怕少不了对她的责罚。
见她失神,司空陨问道:“阿圆,你……还好吗?”
缘起觉得自己的每根骨头都很痛,一直强忍着,只说:“我当然很好。”
原本风和日丽的天,因天雷之故,大雨瓢泼,导致山路被毁,他们被困在雨中,不得归家。
两人寻了处山洞,躲避大雨。
司空陨生火,将身上的衣裳烤干,两人中间隔着被晾起的衣物。
缘起双手抱头,翘着二郎腿,有节奏地左右晃动,眼睛看着洞顶,似乎是在想事。
“阿圆。”
“嗯。”
“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
缘起觉得自己写了一个人物,他本应照着自己的所思所想,走到那个既定的结局。
可是一想到这个人会走向那个确定的结局,又觉得有些怅然。
她只是喜欢写话本子,却并不希望那些人按照她的想法走下去。
“阿圆觉得唐小姐怎么样?”
缘起看着他,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是个下人,不敢妄言主子。”
司空陨闻言,没忍住笑出声,缘起不懂他因何发笑,又问:“你笑什么?”
“你可知道自己这些年来,从未对我用过谦称?”
缘起震惊,仔细一想,又确实如此,她麻溜地从地上爬起,又看了眼他头上的忘川印,确认神君真的没有带着记忆下界。
遇事不决,先装傻:“有吗?不能吧。我……奴婢……”
“行了,我一个无人顾及的庶子,你这样无可厚非。不过你方才说自己不敢妄言主子,你与下人们说闲话的样子,可不像你口中说得这般,不敢妄言?”
“素来无事,闲聊而已,陨公子莫要介怀。”
司空陨擒住她的胳膊,硬生生又把人拽下去躺着,他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神情看着很是轻松,说:“我与你也算是朋友,作为朋友,想听一句真话,听听你对唐小姐的看法?”
“唐小姐秀外慧中,德才兼备,才艺俱佳,品貌兼优,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
这句不对。
缘起急忙调转话锋:“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唐小姐的外表世上少有,是个难得的美人。”
“那阿圆希望我喜欢她吗?”
爱上唐初雪是司空陨的命数,与她的希望与否无甚干系?
“阿圆只是一介下人,主子的婚姻大事,与我无关。”
司空陨没再继续问下去,他起身走到山洞前,看着从天而降的大雨。
“今夜大雨,我们被困此地,只是人生短短一瞬,阿圆会记得吗?”
缘起坐起,来到山洞口,不经意间瞥见这天上的闪电竟是紫色的,在团团黑雾中,那些不断闪烁的紫色光芒分外明显。
紫电乃是上神之劫。
可她观四周,别说神迹,连点仙气都没有,怎么会有上神在此地历劫?
难道是无烬神君的劫?
可距离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