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之前,秦时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是这世上最恩爱的夫妻。\t*i^a\n*l,a,i.s,k/.?c.o?m¢
父亲沈云重儒雅沉稳,母亲秦夫人温柔端庄,在外人眼里,他们是豪门圈里难得的模范夫妻。
可十四岁那年夏天,秦时无意间在父亲的衬衫领口发现了一抹刺眼的红——那是一个不属于母亲的口红印。
当时,他愣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脑子里嗡嗡作响。
很快,沈云重把那件衬衫,丢进了壁炉。火焰“轰”地窜起,布料在高温中扭曲、焦黑,最终化作灰烬。
秦时的心却沉了下去。
后来,秦时逃了学。
他戴着鸭舌帽,躲在父亲常去的那家高级餐厅对面的咖啡馆里,死死盯着玻璃窗内的景象。
沈云重西装革履,笑容温和,对面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有一对年幼的孩子——男孩大约五六岁,女孩更小一些,扎着可爱的蝴蝶结。
他们看起来……是一家人。
秦时想告诉母亲,想揭穿父亲的虚伪,想撕碎这个表面光鲜的谎言。
可当他回到山庄,看到母亲因为工作,脸色苍白的被送去医院
医生说,母亲的心脏出了问题,就要做手术,以后都不能受刺激。
秦时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从那以后,他变了。
他开始顶撞父亲,故意逃课,打架,甚至砸了沈云重最珍爱的那套古董茶具。,3/3.k?a¨n~s_h,u¨.\c`o-m_
秦夫人忧心忡忡,几次劝他,可秦时只是冷笑,“你管好自己就行。”
最终,沈云重直接把他送进了国外最严苛的军事化学校。
秦时站在书桌前,修长的手指将那份dna鉴定书推到沈云重面前。
秦时的声音低沉如雷,“这个秘密,我埋了十多年。“
沈云重一把抓起鉴定书,用手扫翻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晕开,将“亲子关系9999“的字样染得模糊不清。
“你以为就这一份?“
秦时冷笑,又抽出三份相同的文件,“复印机很便宜,父亲。“
沈云重的手指开始发抖,他猛地将文件撕成两半,纸屑如雪花般飘落在地毯上。
“我给你两个选择。“
秦时转身走向门口,黑色风衣在身后划出凌厉的弧度,
“要么你永远消失,要么“他顿了顿,回头时眼神冷得像冰,
“柳家人永远消失。“
书房门被重重摔上,震得墙上的画微微晃动。
沈云重踉跄着跌进扶手椅。
一个小时后,柳家客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空气中凝固的寒意。_x¢i\a·o_s/h_u/o?g*u.a′i`.!n~e`t\
柳玉荔瘫坐在真皮沙发上,精心烫卷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我不走!“
她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砸向地面,碎片四溅,
“凭什么要我躲?那个贱人的儿子凭什么“
沈云重站在窗前,深灰色西装下的肩膀绷得僵硬。
他烦躁地扯松领带,声音压得极低:
“别闹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柳瑾年快步上前,轻轻按住母亲颤抖的肩膀,
“妈,您先回房休息。“
他朝站在角落的柳诗语使了个眼色,“诗语,扶妈进去。“
等客厅只剩下父子二人,沈云重才颓然坐下,将秦时的威胁一五一十道来。
柳瑾年听完,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鸷。
“爸,我不走。“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
“我们躲藏了二十多年,够了。“
窗外的树影在夜风中摇晃,投下狰狞的阴影。
柳瑾年想起秦时那张居高临下的脸,恨意如毒蛇般啃噬着心脏。
在他认知里,父母从小就认识,明明是秦夫人横刀夺爱,凭什么现在要他们退让?
“司秘书长很赏识我,“
柳瑾年整了整西装袖口,眼底燃起野心的火光,
“或许有人能对付得了秦时。
譬如司秘书长。“
沈云重猛地抬头,父子俩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半晌,沈云重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