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彻底沉默了。
这事真不是她干的,是鸢尾自作主张。
但鸢尾又是她的丫鬟,之间有连带关系。
江焳特意找她提这件事,显然是要追责。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不仅不能承认,还要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虞笙使出毕生的演技,点点头哦了一声。
“原来你说的是这句。”她满脸的坦荡,认真地望着江焳说,“这句它刚来我院子里时就会了,你记不记得我还这样说过你?”
江焳面无表情盯着她。
“我一开始就是跟它学的。”虞笙大言不惭,有模有样地蹙眉,“原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让我知道的。”
江焳看着她默然无语。
她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做作吗?
他还是面无表情:“夸我的话你怎么不学。”
虞笙毫不心虚:“我从不说谎的。”
她眨了下透澈的双眸,视线划过他的腰带,自觉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这个腰带你以后不许用了。”
江焳敛了下眉,不满意。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虞笙原本想好了许多应对的话。
但应对的是“为什么”。
从没想过他说的后半句。
是哦,他是做事我行我素的丞相大人,凭什么听她一个小姑娘说话。
她噎了噎,随即用拔高声音来显得自己有气势。
“我绣的,我凭什么不管?”
江焳:“你不说是你买的吗?”
“……”
她怎么!
把这事!
给说出去了!!
虞笙恨不得咬掉舌头。
“你管我?”她气急败坏道,“反正你要是不听我的就还给我。”
江焳一言不发盯着她。
长久的沉寂后,倏尔开口:“你现在就要吗?”
说着,漂亮的指节搭上腰间玉扣。
“你要干什么!”虞笙倏地睁大眼,忙慌乱地往周围看了看。
江焳顿住动作,声音清冷。
“你不是要吗?”
“……”
她总是幻想让他吃瘪,爽歪歪把他踩在脚下。
但好像每次都输了。
憋了半天,虞笙道:“……算了!”
江焳手自然垂落至身侧,颔首:“你自己不要的。”
虞笙气鼓鼓看着他,尝试找回面子,努力半天最终宣告失败。
她使劲用鼻腔哼了一声,越过他离开。
看见往这条路上走来的秦芷柔,虞笙加快步子跟江焳拉开距离。
秦芷柔在她面前停住,温和笑着:“虞姑娘。”
看她似乎有话要说,虞笙问:“有什么事吗?”
秦芷柔往不远处立着的颀长身影望了一眼:“你刚才是在跟江大人说话吗?”
“哦,我们说完了,你想说的话过去吧。”
秦芷柔笑容滞了滞,见虞笙要走,自然跟上。
虞笙奇怪地看她一眼,想起之前这人给她的印象,不由解释:“我跟江大人只因为江灼的关系说过几次话,私底下不熟。”
秦芷柔打量着虞笙的神色,目光停留在她微红的耳尖上停留。
“熟不熟悉是姑娘的自由,姑娘没必要跟我说。”
秦芷柔方才是跟着江焳往这边来的。
本想制造偶遇,没想到撞见他们二人在一起。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你父亲升了官,我还没好好恭喜你。”秦芷柔自顾自说,“你及笄有阵子了吧?京中可有属意的小郎君?”
说起这事虞笙就心烦。
她之前怎么就傻乎乎信了江焳话本写的鬼话,觉得他有意娶她呢?
秦芷柔父亲是中书令,比尚书还高一等。
前阵子陛下给两个王爷选妃的时候,虞笙听到点风声。
说原本宁王妃的人选就是秦芷柔,后来不知怎么换了别人。
“我不着急。”虞笙客套反问,“秦姑娘比我还大两岁吧,以你的家世找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如今还是待嫁。”
秦芷柔顿了片刻,说:“来年宫里选秀,我可能会进宫。”
那似乎也说得通。
虞笙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赵氏说了,以她的性格,进宫顶多活三年,还是在不受宠的情况下。
很快虞笙找到了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