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聊表慰藉。”
姜楠听到这话,泪水已夺眶而出,她顾不上擦拭眼泪,只抛下一句“我先去看我娘了”,便朝外奔去。
陈明本欲跟上去,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她们母女一些私人空间。
昏黄的烛光下,一个中年美妇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却模糊,是女儿三年前送来的家书,只有寥寥数语:\”女儿安好,勿念。\”
烛火摇曳,将妇人鬓边的银丝映得发亮。
她四十岁的年纪,却因日夜思念远嫁的女儿而显得苍老许多。
手指轻轻抚过信纸上那个\”安\”字,妇人叹了口气。这个字写得极重,墨迹几乎透到纸背,像是要说服读信的人,又像是要说服写信的自己。
\”夫人,你怎么又起这么早?\”丫鬟青杏轻声提醒。
俞夫人摇摇头:\”昼短苦夜长,我坐一会儿。你去睡吧,不必管我。\”
青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这些年,她已习惯了夫人如此。
妇人起身走到女儿昔日的绣架前,上面还绷着一幅未完成的牡丹图。
她记得婉清出走前夜,就是坐在这里,一针一线地绣着那朵将开未开的花苞,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绸面上。
“娘,我不想离开你。”
“傻姑娘,娘也不想离开你。可你不走,你就得进宫。世上女子都以为做娘娘好,可你看娘进了这侯府,又过过几天欢心日子?更别提那皇城之中,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下面还有数不尽的贵仪、昭仪、充仪、婕妤、美人、才人、贵人和御侍,这里面有多少争端?暗藏多少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