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多年里,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她也舍不得一个人走。
可依听完的时候,唏嘘极了。
也是那时,她暗暗发誓,以后就算被村里的老一辈嚼烂舌根,说她嫁不出去,没人要,她也绝对不随便结婚,特别是不会嫁给打人的人。
也不会随便生孩子,她不想她的孩子被打。
她就这样愣愣地想了很久,姜姜都没有说话。
“他欺负你了?”可依收回思绪,又问了一遍。
姜姜摇头,“这个没有,他对我挺好的,”停顿了五六秒,她才苦涩笑道:“我交的第一个男朋友打过我,我明明最喜欢他,他居然那么对我。”
说完,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滴在可依伸出去的手背上,烫得有灼烧感。
“无缘无故打无辜人的人都该死,”可依骂一句,掏出纸递给姜姜,“别哭了,那种人怎么值得啊。”
“是的,都该死!”姜姜流着泪笑了,“我不喜欢他了,他不配。”
她的初恋,在她孤身一人闯荡社会时,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比她大了五岁,从帮助鼓励,宠爱迁就到冷言冷语,拳头相向,不过短短一年半的时间。
最甜蜜的时候,她甚至想过和他结婚,可梦很快就醒了,被他的拳脚相加一下下打碎了。
若琳说她是那般泼辣的人啊,可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的时候,她只想就那样死去,满是屈辱的生活,她到底活个什么劲。
但是后来她把自己劝好了。
坏的是本就坏的那些人,凭什么过得不好的要是自己,她必须卯足了劲逃离,远远地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