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又咯血,肺部感染了。
手术后的几天,她一天都没有睁眼,饿得脸颊瘦了一大圈,面色发白,毫无生气。
身边没有人守着,她也不愿睁眼,月经来了也任它染红床单,她不在乎了。
“这么想死,是吗?”
身体被抱下床,泡进热水里,整个西周都是血腥味,她不禁蹙眉。
后面又没了意识,半个月都在混混沌沌的黑暗中度过。
临近开学时间,可依醒了,自己坐起身,下床走了两步,然后摔在床边,坐了一下午。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挣扎着站起来,却手软腿软,只能扒着床边,勉强提起身子。
还是失败了,她垂着脑袋,眼神呆滞地坐在地上,不再挣扎。
进门后的人愣了一秒,眼神又迅速锁定床边的那只脚,一步步走过去。
是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病怏怏又陌生的脸色。
两人看着对方的模样,有一种失忆后也仇恨彼此的命运感。
陆敬译冷眼看着地上的人,谁都没有先说话,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可依又在地上坐了一个小时,再次尝试站起来。
腿却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毫无反应。
她索性首接躺在冰凉的瓷砖上,看着其中自己的影子,慢慢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时,手背又挂着两瓶药剂,乳白色的营养液和透明的抗生素。
又发烧了,因为在透凉的瓷砖地上坐了半天。
她扯掉手上的东西,任由不多的血往外滴,尝试再次下床。
可以了,这次可以走路了。
凌晨五点的医院,走廊冷冷清清,她扶着墙一路出了医院。
在门口摆摊卖粥的阿姨善意询问下,通过她的摇头点头,可依获得了一碗免费的粥,她坐在花坛边,一勺接一勺地吃完。
“阿姨,等会儿,我给你钱,”她开口说了近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