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等着叔叔回去一同饮酒吗?”韩满回答:“我家贫寒,虽然也有薄酒,但比不上这里的丰盛美味。¢q\i!u*s-h¢u?b·a′n¢g,.¢c_o¨m`”谢氏有意劝酒,几杯下肚后,忽然斟了一杯酒,起身递给韩满:“叔叔先尝一口,看看滋味如何?”韩满大惊失色:“贤嫂切勿如此!倘若被家人知道,我与兄长的朋友情义就全完了!以后万不可有此举动!”说罢离席起身,出门时正遇吴十二冒雪归来,吴十二想挽留韩满,韩满却说:“今日不便多叙,改日再相会。”径直告辞而去。
吴十二进屋问谢氏:“韩兄弟来了,为何不留他?”谢氏怒道:“你交的好朋!明知你不在家,竟来邀约我,我念及他常来常往,好意备酒招待,他反而用言语轻薄我,被我训斥几句,才没意思地走了,何必留他?”吴十二半信半疑,不好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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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雪过天晴,韩满进城时,恰巧在街头遇见吴十二,便邀他到茶店坐下,买了一壶酒叙谈。几杯酒下肚,韩满说道:“兄长的夫人不是良善之人,今后我不便再到府上相会,以免招人非议。”吴十二说:“贤弟何出此言?即便嫂子言语有不周之处,也看在我往日情分上,不要见外。”韩满说:“兄长自当谨守家门,今日一别,望多保重。”说罢各自离去。第二年,韩满的舅舅吴兰在苏州经商,写信邀他同去。韩满临行前想向吴十二辞行,没遇着便走了。吴十二得知时,韩满已离家四天,心中怅然若失。
吴十二有个仆人叫汪吉,相貌出众、能言善辩,谢氏对他格外偏爱,二人暗中有私情,府中无人察觉。一天,吴十二要带汪吉去河口收账,汪吉因贪恋谢氏而推辞不去,被吴十二痛责后才准备行囊。临行前,他进房与谢氏商议,谢氏说:“只要你有办法让他回不来,我自有安排。”汪吉欣然应允。当时正值二月,沿途花红草绿,春光耀眼,只听见杜鹃在林中啼叫催人行路,鸟儿在花丛外鸣叫似在劝人游玩。
吴十二一行走了数日,来到九江镇,向老熟人李二艄雇船渡过黑龙潭。傍晚泊船后,在龙王庙前买了香纸祈福。汪吉在船上殷勤劝酒,吴十二喝得酩酊大醉,李二艄也去歇息了。半夜,吴十二起夜小便,汪吉扶他到船头,趁他酒醉未醒,猛地将他推入江中,随即惊呼:“主人落水了!”李二艄惊醒时,江水深不见底又是黑夜,根本无法施救。次日天明,汪吉说:“没办法,我得回去报信。”李二艄心中怀疑吴十二死得蹊跷,收了船钱便离去。汪吉匆忙回家,向谢氏密报此事,谢氏大喜过望,当即设下灵堂,从此日夜与汪吉饮酒作乐,邻里虽有察觉,却无人敢言语。古语说:家有淫荡之妇,丈夫便难以保全,这话终究是可信的。
暮春时节,韩满因思念家乡,在镇口闲行时,远远看见吴十二走来。他连忙上前拉住吴十二:“贤兄为何在此?”只见吴十二形容枯槁,皱着眉头说:“自贤弟别后,我日夜思念,今有一事相托,万望相助。”韩满邀他到临江亭坐下,吴十二落泪道:“当日不听贤弟之言,终招杀身之祸——我去镇江时,被仆人汪吉与妻子合谋,趁醉推入江心,尸骨已喂鱼鳖,唯有魂魄不散,今日遇你,望为我伸冤!”韩满大惊:“贤兄此言是梦吗?若真有此事,我定不推辞!当夜落水时,可有人知晓?”吴十二说:“镇江口的李二艄知道。我与贤弟阴阳两隔,就此别过!”说罢,韩满忽然晕倒,半晌醒来,吴十二已不见踪影。
韩满急忙赶回苏州,向舅舅吴兰辞行:“家中来信催促,我先回去,事毕即来。”吴兰并未挽留。韩满回到乡里,才知吴十二已死六十日,他备了香纸到灵前哭祭,谢氏怀恨在心不肯露面,唯有吴十二的妾室陈氏出来接待,哭诉冤情。韩满劝慰后回家,一心想为好友伸冤,却苦无证据。后来探知谢氏已与汪吉成亲,便再到苏州告知舅舅。吴兰说:“此事缺乏对证,莫要惹祸上身。”韩满哭道:“我与吴兄情同生死,他托梦诉冤,我岂能背信!”吴兰说:“既如此,包拯刚从边境劳军回来,你可状告汪吉与谢氏通奸,吴兄的冤情或可昭雪。”
韩满依言来到东京,一早到开封府递状。包拯审问后,差人捉拿汪吉与谢氏到堂。二人起初抵赖,包拯将他们监禁审问多日仍无结果,便密召韩满:“你好友托梦时,可提过撑船的艄公?”韩满说:“是镇江口的李二艄。”包拯随即差人拘来李二艄,李二艄供述:“当夜吴十二落水后,汪吉才呼叫,等我起身时已来不及了。”
包拯再审时,汪吉见李二艄在场,神色慌张。在严刑逼供下,汪吉终于招认:因与谢氏有私情,受她指使将吴十二推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