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待车帘落下,隔绝了宫墙内外两个世界。
车轮辘辘,载着文婉琴驶向宫墙之外,驶向属于她自己的、充满未知却也充满自由的新生。温梨儿不由地向前追了两步,朝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用力挥手。清亮的眸子里映着月光,也映着不舍,直至那马车完全融入深沉的夜色。晏时叙一直注视着她,将她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向往尽收眼底。他眸光微沉,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梨儿……可是在羡慕她?”温梨儿下意识地点点头。宫外的世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以游历大好河山,可以看遍山川大海。可很快,她猛地意识到不对。慌忙抬头,对上晏时叙深邃难辨的眼眸。求生欲瞬间爆棚,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羡慕文姑娘!臣妾能在宫里,日日陪伴陛下,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心里只有欢喜!宫外的生活与皇上和孩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真的!”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无比真诚。晏时叙看着她慌乱辩解的小模样,眼中那点危险的光芒终于被笑意取代,还夹杂着一丝疼。他收紧了手臂,下颌轻轻蹭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一种妥协的温柔。“往后每个月,朕允你出宫两次如何?或省亲,或游玩,随你心意。”温梨儿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杏眼睁得溜圆,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陛……陛下?您……您刚刚说什么?臣妾没听清……”晏时叙看着她这副呆样,故意板起脸,哼笑一声.“既没听清,那便当朕不曾说过吧。”“听清了!听清了!”温梨儿激动得一把搂住晏时叙的脖子,又笑又跳,像只欢快的小猫儿。“臣妾听得清清楚楚!陛下金口玉言!不能更改哦!”一个月两次!一年就是二十四次呢!她踮起脚尖,在晏时叙的侧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陛下对臣妾真是太好了!臣妾好爱好爱你!”晏时叙垂眸,看着她熠熠生辉的小脸。他收紧手臂,无奈地叹息一声。日复一日地拘在这深宫之中,困于碧玺宫那一方小天地,纵有万千宠爱,也是委屈她了。两人身后,隐在角门阴影处的永泰和张司成默默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感慨。永泰:陛下待娘娘,当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张司成望着月光下相拥的帝妃身影,那毫不作伪的亲昵与温情,让他这素来冷硬的心肠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或许……娶个知心知意的媳妇,守着一个小家,过些平淡安稳的日子,也未尝不好?这个念头一起,张司成恨不得现在就去娶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