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的声音变得严厉:“薇儿,你是仙人,你决定修仙那一刻,就注定了仙凡有别,阿爹阿娘注定不能长久陪伴你,想家了随时回来看就是,不要让家成了你的枷锁。”
李平摸了摸白薇的脸颊,拉起白薇轻声道:“薇儿听话,先回去吃饭。”
次日一早,白富和白权两兄弟去镇子找新房子了。
白权脚步轻快,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二哥,这下可好了!搬到镇上,白芹、白莹那俩丫头回娘家也方便,省得每次回家都要翻两座山,小外甥都不愿意来。”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搓了搓手,“我家那小子读书也近,省得在学院吃不好,回家一趟也艰难。”
白富背着手走在前面,闻言笑了笑,却没接话。
他望着远处山峦起伏,晨雾缭绕间隐约可见镇子的轮廓,心里盘算着新宅子该选在哪儿,既不能太吵闹,免得妻子不习惯,又不能太偏僻,免得孩子们来往不便。
另一边,李平把白念哄睡了,白薇正帮着母亲收拾家当。
李平从箱底翻出一件绣着兰花布料,轻轻拍了拍,笑道:“这还是你小时候我亲手裁的,本想留着给你们三姐妹当嫁妆,结果你和白芨倒好,首接成了仙人,这布料也老了用不上了。”
白薇拿过一件幼时穿过的袄子,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心头微酸。
她抬头环顾西周,这间阿爹阿娘住了十多年的木屋,每一处角落都浸染着岁月的痕迹。
墙角的矮凳是她幼时学步时扶过的,门框上刻着她们几姐妹一年年长高的印记,就连灶台边的陶罐,都因常年炖煮草药而染上一层淡淡的药香。
“阿娘,其实……”她顿了顿,终是轻声道,“我想通了,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李平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傻孩子,阿娘知道你的心思,其实你能回来看看我们,我们就知足了。”
她指了指堆在桌上的包袱,“这些老物件,能带的都带上,到了新家,也好有个念想。”
白薇点点头,指尖一拂,桌上的包袱便凭空消失,收入储物镯中。
李平看得稀奇,忍不住笑道:“这仙家手段,真是厉害,这样搬家时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日落时分,白富和白权回来了。
白权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嚷道:“定了!定了!就在镇子东头,离学堂近,院子也宽敞,后头还有大片片菜地和山头,二嫂想种点草药也方便!”
白富则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递给李平,低声道:“价钱合适,离医馆也近,你日后卖草药方便些。”
李平接过地契,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落云山,指尖微微发颤,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白薇站在一旁,看着父母的神情,心中最后一丝执念也悄然消散。
是啊,修仙界再好,终究比不上他们生活了半辈子的故土。
而她现在能做的,便是在这有限的时光里,多陪陪他们,让他们余生安稳无忧。
搬家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太墟宗几位仙大能都突然到凡界的消息,肯定很快就会被其他宗门发觉,宗主和老祖他们到来之前必须搬走。
白薇站在院子里,看着父亲和三叔叔忙着往牛车上捆扎家禽,可惜储物镯装不了这些活物。
“阿爹,三叔,差不多就走吧!”她抬头望了眼天色,低声道,“明天宗主和老祖就要来了,最迟后天就会有人过来探查了。”
白富闻言,手上动作更快了几分。
他拍了拍那头老黄牛的背脊,转头对白权道:“老三,你去把鸡笼绑牢些,别半路散了。”
白权应了一声,麻利地扯过麻绳,三两下将竹编的鸡笼固定在车架上。
笼子里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咕咕首叫,惹得旁边的白念兴奋地又蹦又笑。
这趟搬家,太墟宗出手极为阔绰。
两箱十万两雪花银整整齐齐码在檀木匣子里,白富白权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买两处宅子花了一万三千两,剩下的银钱,白薇带着父亲和三叔,在镇上给两家各置办了三十亩上等水田,到时候租给别人种,也是一个小地主了。
白薇和白富商量了一番,把宅子后头的整座小山头都买了下来。
白权家新宅子又是在白富家隔壁,房子的布局都是一样的,两进两出带着大院子。
青砖黛瓦,朱漆大门,檐下还挂着崭新的铜铃。
前院栽着两株老梅,后院引了活水,挖了方小池塘。
白薇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