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严盼芳夸赞着就要去拍莫雪汐的肩,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严盼芳也不恼,仍旧笑着道:“是这样的,我这会儿要赶去跟疗愈中心的主任开会,手头上还有个工作总结来不及做了,你动作麻利,能不能辛苦留下来加会班?”
“最新的数据和过往的总结我待会发给你,文字不用怎么改动,依葫芦画瓢,关键的数据和日期不要弄错就行了。”
莫雪汐没有一口应下,她坐在位子上犹豫了好几秒,才点着头说:“好的,你什么时候要?”
“今晚十点之前。”严盼芳说完就提着包离开了。
她走后,莫雪汐对面工位的冯丹突然抬起头来,以仅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刚才没看见我给你使眼色啊?你怎么就答应她了呢?”
“啊?我没看见。”莫雪汐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听着她要的总结也不难,就答应了。”
“这就不是难不难的问题!”冯丹索性拖了个椅子坐到莫雪汐旁边,压低声音,“这是严主任惯用的服从性测试!”
她的年龄只比莫雪汐大两岁,来接待处也才半年多,自有一腔义愤填膺的热血。
不等对方回话,冯丹已是接着说了下去:“包括她给你安排这个无语的位子,让你各种跑腿,让你帮忙完成本属于她的工作,都是在试探你容忍的底线。”
“平时你帮她拿个快递啥的也就算了,但今天你开了接手工作的口子,往后她就会把更多不想做的工作扔给你,刚才你就应该说家里有事拒绝她的!”
莫雪汐向冯丹真心实意地表达了感谢,而后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见自己这位“单纯”的同事如此听劝,冯丹忍不住又给她多透露了一些:“严主任有过占据别人劳动成果的前例,她这个主任就是靠抢功得来的。”
“被她算计的那个人下场可惨了,被开除了不说,还背了个污蔑同事的恶名,咱可千万别步其后尘。”
莫雪汐默默记下这个重要信息,再度与冯丹说了会话,她便开始做起了严盼芳交待下来的工作。
傍晚七点。
当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人后,她这才登入电子病例系统,搜索患者信息。
以她现有的权限,这套系统她只能通过疗愈局内部网络登录,这才是她为什么会答应留下来加班的真正原因。
与她所料的一样,现已被授予上*校军衔的沈光白的信息压根没有。
可沈光白的副官许重却有着接待记录。
看着屏幕上许重的就诊时间与诊断结果,莫雪汐心里有了个计划。
一个小时后。
将严盼芳要的工作总结发到其邮箱,莫雪汐关上电脑,离开了疗愈局。
她的住处离上班地点相隔两公里多,不堵的话,打车只需要七八分钟。
可莫雪汐更喜欢以步行的方式走回家。
毕竟下班不像上班那样赶时间。
另外,在行走的过程中,有助于她思考一些东西。
她回到帝都,是要找沈光白与许重复仇的。
除此之外,当年沈光白避开人是去给谁打的电话?还有哪些人直接参与到了导致她老师惨死的事件中?这些都是她要查清的信息。
账要一笔一笔地算,仇要一个一个地报。
据她刚才所查到的信息,还有二十多天许重就会前往综合接待处复诊。
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她必须得抓住。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间莫雪汐已是进到了小区里。
沿着一条花园小道走到单位楼栋,乘坐电梯上到八楼,刚准备从背包里取钥匙,一道人影已是先一步映入她的眼帘。
那人穿了件黑色羽绒服,戴着口罩与棒球帽,正坐在她家门外操作笔记本电脑。
看到莫雪汐后,那人伸手将电脑屏幕扣上,径直站了起来。
高挺的个子将楼道灯光挡了一大半,那人就只是站在那里,也能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莫雪汐的神经猛然紧绷,但下一秒就松缓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高个子女A将头上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双如蓝宝石般漂亮的眼睛。
微微上扬的狐狸眼弯成了月牙,轻柔的嗓音穿透口罩:“我在这等你。”
来者自然是涂江。
她没有莫雪汐家门的钥匙,敲门的时候里边无人应答,她就只好在门口等着了。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