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是熟人就给你开超低价,最多,比市场价低一丢丢?”
“当然,折扣还是要折扣啊,哪怕今天不是你,换别的朋友需要租房,我也肯定会给她开个友情价,对不对?”
祁音书咬着筷尖,欣赏凌豫筝这边舀汤边给她洗脑的热情姿态。
凌豫筝简直就差把“求求你答应吧”六个字直接说出来了。
但今天重点是这个吗?祁音书放下筷子,想,人的性格应该很难在一朝一夕之间就改变吧。
凌豫筝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如她所愿,将那些从未坦白的真心话都告诉她吗?
祁音书并不敢百分百肯定。
她们开回小区前,祁音书让凌豫筝在一家罗森前停下。
她一个人下车,跑进便利店挑了两瓶小的百利甜,两瓶蜜桃乌龙茶,两个冰杯。
拎着塑料袋上车,祁音书故意将东西压在胳膊下不给凌豫筝看。
酒精能让人大胆一点,但她也不希望凌豫筝是因为喝醉才敢跟她讲。
凌豫筝说可以在租金上给她打一丢丢折扣。
那么礼尚往来,她也可以在表达自我的挑战上帮凌豫筝一丢丢。
只能是,一丢丢。
在清明节这天,两人又莫名其妙地挑了一部恐怖电影。
凌豫筝坐在祁音书身边,颇为惊奇地看祁音书以一种很老练的姿态,往冰杯里倒酒。
“祁音书,你不会是酒吧常客吧?”凌豫筝开玩笑。
“说不定呢。”祁音书云淡风轻,“我白天上班,晚上兼职调酒师。”
“噗,把酒和饮料这么随便混混就能当调酒师啊。”凌豫筝笑道,“那我明天也去应聘,跟你竞争上岗。”
祁音书将倒好的一杯推给她:“没问题,我给你开介绍信。”
两人这次没坐在沙发上,坐地板,地板上铺着昨天被斜刘海拖行过的绒毯。
一声声吓人音效中,她们一个海盐苏打饼干配酒,一个番茄味薯片配酒,都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机。
喝掉半杯,祁音书有点晕了,放下薯片袋,很郁闷地拿起被她倒空的百利甜看,酒精度17%?
她瞥眼旁边还在一口一口抿混合酒的凌豫筝。
“……”
无声拿起手机,搜索:酒精度17算高吗?
第一条是百度AI:不高。
祁音书闭眼,“咔嚓”一下锁屏,给手机丢回沙发上。
祁音书独自忙碌这么会儿,凌豫筝坐在她左边,仰头,将杯子里最后一滴混合酒喝光。
她能猜出祁音书买这几瓶东西的意图,但祁音书是不是太不会买了,就这么一杯全是饮料和冰块的酒,她喝十杯也不见得能上头啊?
“噔”一声,凌豫筝轻轻放下塑料杯,对着屏幕中令她害怕的鬼脸看了会儿。
她拿起遥控板,给电影暂停了。
“祁音书,我们干脆现在就聊聊吧。”
一人环了一个抱枕在身前。
凌豫筝手里捏着一管原味的阿尔卑斯,半天无法开口。
嗯,人果然是,哪怕提前做再多的心理建设,到真正要迈过这道坎的时候,还是会好紧张。
她快速在肚子里打草稿,想争取让自己成熟、知性地陈述心路历程。
结果,开口第一句依旧是:
“祁音书,我这大半个月是真的快被你气死了。”
说着,她还低头从茶几下面找出一个检测仪,“这个,是测血氧和心跳的,古雨生日那天我回来心脏可难受了,赶紧外卖了一个,幸好没事。”
祁音书笑起来:“那天可是你把我骂了一顿,你还心脏难受了?”
“我不想骂你。”凌豫筝放下东西,手撑在毯子上,整个人往右转,盘腿,面对着祁音书,“可是那天突然知道你跟萧疏音不是亲姐妹,冲击实在太大了,而且——”
顿了半天。
似乎又难以讲下去。
祁音书没有主动接话,很耐心地将下巴搭在抱枕上,静静地看着凌豫筝的脸。
凌豫筝叹了一下,说,“而且当时只能算是我的第六感吧,只因为一些很小很小的细节,我就感觉——”
“萧疏音对你的感情。”凌豫筝垂下目光,“应该和我差不多,不是什么姐妹、家人间的亲情。”
“然后,我心里非常难受,我不喜欢可能会被放弃的感觉,我都想算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