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戚棠哼了一声,最终决定先不和梦计较,自宽几句,起床梳洗。
只是奇怪得很,她一动一念都忍不住构想话本中描写的过于具体的情节。
像是微末记忆就能牵扯出画面,那些有关她的、关于血、凄凄惨惨的画面。
脑海里闪过好几帧。
戚棠劝自己看开点,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向来如此,她命格轻,易受邪祟侵扰,梦中总有魑魅魍魉。
年幼时被吓醒,便要钻进母亲怀里讨安慰,如今多大了,自然得坚强些。
戚棠回了神,起身换了套嫩黄的衣裙,搭件桃粉的半袖短褂,繁复的裙摆缀海棠,对镜簪了支流苏的蝴蝶发钗。
铜镜中少女是乖巧至极的面相,稍圆的眼和稚态的脸,可是唇如朱、发如墨,眼尾轻轻翘,偏添几许轻艳。
铜镜里是这样的自己,戚棠对镜子里的人一笑。
是很不同的样貌。
她似乎……是与书里所写的、师兄钟情的虞洲截然相反的存在。
戚棠这样的长相怎么说也够不上清冷温柔二字,于是情不自禁去脑补书中虞洲的长相。
该是怎么样一张脸,才可以让师兄那样的人都爱得深沉?
书里描写也不细致具象,戚棠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连大致雏形都无法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