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
戚棠问:“你家少爷最近有没有去过绸艳居?”
家仆道:“没有啊,少爷从来洁身自好,很少去这种地方的,尤其自从被……近几个月,连那条街都不去。”
若说是情伤也太反应迟钝了。
戚棠头疼饿摸摸头,叫人上醒酒茶,哄了郑伯阳两句,这货死活不喝,说要害他。
戚棠:“鬼才要害你。”
她准备动粗,捏着人下巴给他灌进去时听见他喃喃:“见晚,那个莺莺、大哥啊,都不是好人,他们认识!他们三个是一伙的!”
郑伯阳捂着眼睛哭,哭得嚎啕。
戚棠忽然不想灌他解酒汤了,叫家仆先去做自己的事情,这里有他们在,让他安心。
家仆显然不安心,戚棠就让他去找辆马车,不然醉醺醺的扶回府上一路上不知道有所少人会看笑话。
家仆应了。
至少眼前这三个人,看着比他家少爷靠谱多了。
戚棠想,他醒着还会说假话诓人,醉了竟然……好像能套出点真话来。
戚棠跃跃欲试,准备套话。这么一想就开心,开心就会笑,对这个醉的一塌糊涂的人坏心眼的笑……
虞洲看了她好几眼。
林琅也很诧异:“不是吧,见晚妹妹这么漂亮,这么禽兽?”
戚棠迅速板脸:“呸,送你,要不要?”
林琅可不好这口,忙伸手狂摇。
戚棠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哄小孩的语气:“郑伯阳,为什么说他们是一伙的?那个郑玄是你大哥呀!”
虞洲被她罕见的温言弄得有些奇怪,她眼睫无意识眨,又偏头看了戚棠好几眼,忽然记起最初来平镇时在树下和小孩子玩的戚棠。
这一点温情似乎成了某些岁月静好的见证。
“我……我没有这样的大哥!”郑伯阳开始哭,“他,他……”
他口齿不清,说话语序奇怪:“那个莺莺,就是之前死的那个!”
“……他竟然这样!”
那日他偷溜出来准备找戚棠密谋,不喜欢被大哥看见问东问西的,于是打听好了他们在书房里才出门。
书房门紧闭着,当时月亮半上中天。
总要夜色黑些才方便做事。
他原本心无旁骛的溜,却听见屋里有一声极响的像是什么打翻的声音。
那动静不小,可是当时书房门口没有人,郑伯阳总归是心系兄长的,怕出事。
走近才听见话——“她昨日来说的,你怎么想?”
女子音色娇柔。
昨日?
郑伯阳记起了昨日,也就是与戚棠分别那日在门外见到的人——娉婷妖娆。
是她吗?
她与自家兄长有什么关系吗?
“伯阳要走,他毕竟是我弟弟,我不能放任他在此处的。”
这话太让人好奇了。
郑伯阳一时没忍住,蹲墙角听了。
听了才痛苦。
这些回忆像刺穿他脑仁的利剑,郑伯阳捂头、神情很痛苦。
可他除了买醉什么也做不到。
戚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的,还准备用戚棠云锦刺绣的袖摆去擦眼泪。
戚棠诶诶两声,一把将自己的袖子从郑伯阳手里抢了回来。
“他们那日就是叫我走的,说时下风光好,少年郎要……到处看看,鲜衣怒马什么的。”
刚才醉的话都不灵清,眼下又似乎好了起来。
戚棠若有所思看了郑伯阳两眼。
“怎么能有人死而复生呢?”郑伯阳醉到要伸手扒拉戚棠,被虞洲一记手刀砍了下手背,他痛得捂手,委屈:“做什么?”
戚棠才不会因为他是醉汉就不讲话:“姑娘家也是你可以随便碰的?不要脸!”
“我没、没碰到。”
戚棠凶他:“你还想碰到!”
醉汉一时无话,戚棠又问:“是傀儡吗?”
时至今日傀儡二字已然无法叫戚棠产生半分欣喜,她忽然意识到了黛娘所说的交换。
“不、不是,”郑伯阳大着舌头,一字一句认真辩驳,“是人偶。”
这不是一个东西吗?
“说那叫什么念人偶。”
【作者有话说】
感谢我的1个地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留数5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