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睡着了?”这些日子里,元白似乎也察觉了一些异样,她看得更紧了,辛狸几乎是日日被困在她的腿上,她守着她,绝不肯她离了她身边半步,就连上朝时也要逼着辛狸化作狐狸的形态抱在怀里。
人人都知道了当今陛下有了一只极其喜爱的白狐。
御医来看了诊,只说是虚症,要静心调养,别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元白总是觉得不对。
在辛狸又一次睡过去的空挡,元白召见了大祭司。
“哦,已经开始衰落下去了么……”宽大的黑色帽檐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大祭司总是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上严严实实的黑布,装扮的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耗子。
看着在床榻上昏睡的辛狸,大祭司无动于衷,他似乎对小狐狸现在的状态并不意外。
“这是怎么一回事?”元白握紧了拳头,她对于大祭司口中的衰落这个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祭司问道:“陛下,您的头疾还犯过吗?”
元白一愣,回想了一番,才答道:“……似乎,未曾犯过了。”
是了,自从辛狸出现在她的身边,她那发作起来会要了她半条命的头疾就再也没有发作过了。
“那就没事了,这只是正常的损耗。”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女帝,大祭司阴阴地笑了两声,“陛下,您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只小狐狸是作为您的炉鼎而存在的吗?”
“难道,您与她双修不是为了这个吗?”
对啊,她一开始同这只小狐狸在床榻上纠缠时,不就是抱了这样的心思吗?
满目愁云的元白坐在了床边,伸手去触碰辛狸柔软的面颊。
“有办法让她好起来吗?”
大祭司看着这一幕,倒是觉得有趣极了。
刻薄阴鸷,杀伐果断的帝王露出了如此柔情的一面,这不得不让人称奇。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直到对上元白阴冷的目光时,他才回过神来。
“办法很简单。”
大祭司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他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只要陛下您不再与她双修即可,只要她不动情欲,就不会被其所扰。”
“不过……”大祭司说到这里,笑得越发诡异。
“不过什么?”元白冷漠地看着他,她对辛狸以外的人向来是没什么耐心。
他瞬间收起笑容,朝着元白颇为严肃地说道:“不过,陛下的头疾那可是没法压得住了。”
听到这话,元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手伸进被子里握紧了辛狸的手。
左右是要头疼,这算得上是什么要紧的事?
看着元白的姿态动作,大祭司离开前又补充了一句:“陛下,最好是不要同她太过亲近了。”
不要太过亲近……
元白听到这话时内心纠结,仍握着辛狸的手舍不得放。
就很奇怪。
元白虽然一如往常一般哄着她、顺着她,却不再困着她,元白似乎变得正常起来,没了之前那样的警惕,不再整日里粘着她,不再抱着她去上朝,也不像之前那样夜夜宿在蓬莱殿了,可辛狸依旧不被允许出蓬莱殿,干什么都会有人守着她,不只是明面上的,暗中也有不少盯着她的人,但除了这些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了。
这样很好,没什么问题不是吗?
当两个人目光相对的时候,辛狸就那么想的。
每每这时候元白低下头看着她,笑眼里尽是温柔眷念。
慢慢察觉到不对的辛狸总觉得这笑有点不怀好意,莫不是之前她有惹了元白生气的地方,莫不是想要攒起来……数罪并罚?
辛狸的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身子一好,就又开始有些无法无天了。
偏偏她又是个爱玩的,整日光着脚,撒开丫子在蓬莱殿里边乱跑,陛下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宫人们压根就不敢管着这么个祖宗。
结果就是,玩了水,吃了冰,一吹风,一受寒,又病了。
“我没事。”
辛狸躺在床上嘴硬,她自己倒是不在意,倒是吓得元白提心吊胆,整日里担心上天收了她这条小命去。
“快过来把药喝掉!”
听到下面得人来传话,急匆匆地从朝政中脱身,元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确实是有些生气了,痛心疾首地端着李晖递过来的药碗,这时候辛狸倒是老实,愿意靠在她怀里,张嘴含住瓷勺,没怎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