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虚无,头不见顶,脚不踩地。
这里唯一的存在,就是不远处,飘浮着一具石棺。
棺里躺有人,这点梁望舒没过去亲眼看见也能确定。
被外面入虚期大能伤到的身体依然十分严重,但她没有时间打坐疗伤。
这里情况不明,但不弄清楚肯定走不了。
强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味,梁望舒抬起脚,一步步走向石棺。
越来越近,石棺在她眼里也逐渐变得清晰。
远看这具石棺很寻常,走近才发现棺身上刻有无数奇异的花纹,细看还有一种心神被吸纳其中的感觉,梁望舒很快就移开了眼睛。
石棺没有封起,里面静静躺着一具女尸。
这是一名十分美丽的女子,一身鹅黄衣裳,面容沉静,双手交叠放于腹前。
如果不是确定了对方气息心跳皆无,任谁来说都觉得这女子只是在沉睡中,随时都可能睁开眼睛,与人言笑......
看着她,明明此时外面还有人在追杀自己,梁望舒竟无来由生出一股极舒适、宁静的心境来。
“你是谁?”梁望舒轻轻问出了一句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话。
她心下一惊,迅速回神,紧紧盯着棺中的黄衣女子。
几十息过去了,对方没有动静,梁望舒才慢慢放松身体。
一惊一缓之下,她的伤势再压不住,骤然感觉心口一紧,一口鲜血如雾状喷出。
扶住石棺边,梁望舒勉力支撑着身体。
迷蒙中,她看见自己的鲜血覆于棺中女子身上,于是轻声道:“晚辈无状,冒犯了前辈,请前辈不要见怪。”
她伸出手,想为对方施展一个净尘诀,将自己的血迹清理掉。
却不想,其中一滴正中黄衣女子眉心的鲜血,在梁望舒没察觉之下缓缓消失了。
伸出手时,梁望舒只感到一阵昏意袭来,意识逐渐被抽离,身体一软跌进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