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佛门广大，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林凡妖猴，不过是用了些妖术迷惑人心！”

黄眉老佛还想继续说教。

这时，人群中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汉子，就是先前说要去东边看看粥棚的那个。

他捧着空碗，一脸认真地看着黄眉老佛。

“大师傅。”

汉子开口，声音不大。

“俺就想问一句，行不？”

黄眉老佛一愣，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便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汉子也不生气，只是憨憨地问道：

“你们的佛法......它......它能让俺们吃饱肚子吗？”

一句话问出。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灾民都看向黄眉老佛，也看向金蝉子，看向观音。

黄眉老佛张了张嘴。

“呃......这个......”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佛法能吃饱肚子吗？

这问题，太直接了。

太......粗鄙了。

但也太现实了。

黄眉老佛求助似的看向金蝉子。

金蝉子也是面色一僵。

他满腹经纶，口若悬河，此刻却也哑口无言。

是啊，佛法能让人吃饱肚子吗？

他可以说，佛法能度化心灵，能让人超脱生死。

可对这些眼前只求一顿饱饭的灾民来说，话太空。

观音菩萨也是眉头紧锁，微微偏过头去，不再看汉子。

汉子见他们都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

“能......还是不能啊？”

“俺们也不求别的，就求能活下去，能吃口饱饭。”

“要是佛法也能让俺们吃饱，俺们也念佛。”

周围的灾民纷纷点头。

“是啊，能吃饱，谁不愿意念佛？”

“可念经饿肚子，谁受得了？”

黄眉老佛被逼得满脸通红，支吾道：

“佛法乃是精神食粮，是度化尔等脱离苦海......”

汉子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那就是说，不能当饭吃呗？”

那妇人立刻应和。

金蝉子再也忍不住。

他上前一步，指着灾民，声嘶力竭地怒斥：

“冥顽不灵！愚昧至极！”

“尔等鼠目寸光，只知口腹之欲，不求大道真解，实乃自甘堕落！”

他的声音在粥厂前回荡。

然而，灾民，却像是没听见一般。

有的低头继续喝粥，发出满足的吸溜声。

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下一顿的着落。

还有的，已经转身走向粥桶，想再添一碗。

他们对金蝉子的怒斥，充耳不闻。

好似他和黄眉老佛，以及那位观音菩萨，都只是空气。

那老者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转身慢慢走向粥棚。

“唉，念经不顶饿啊......”

金蝉子的吼声，渐渐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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