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伤不是眼看就要大好了吗?!纵是不慎磕碰,何至于竟瘫软至此,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麒麟生髓膏呢?这等神药难道也无用了?”
怀信侯武珩扶住因为噩耗的刺激过度而身子瘫软的魏曦若,目露凶光地看向面前的太医。?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
太医心中叫苦不迭,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只觉得喉头发紧,双腿发软。
他此刻只想仰天长叹:上辈子定是造孽深重,今生才入了太医院这龙潭虎穴。
日日周旋于这些权贵世家之间小心侍奉不说。稍有不慎,便是雷霆之怒,连一句辩解之言都需掂量再三才敢出口。
一开始,这怀信侯府世子的腿是彻底好不了的,当时怀信侯逼着他们这些太医拿办法出来,他们各个是欲哭无泪。+w.a*n^b~e¨n?.^o*r+g.
好不容易,这怀信侯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秘方,那药竟是对碎骨重愈有奇效,用上去后,不过短短几月,世子已然能够下地拄着拐杖行走几步了。
再坚持康复下去,最多半年,便能恢复如初。
这已然是神迹了。
可谁知,这时竟是出现了变故。
这世子竟是从床榻上自己翻滚了下来,好死不死还正好伤到了原本伤处的髌骨。
结果,还没好彻底的髌骨,这下子又碎了。-p′f·w^x¨w`._n?e/t\
而且这次,情况又更加复杂了。
“回侯爷,世子这次伤的位置实在太凑巧了,完全和上次的伤处重合,且世子当时应当是出于发狂状态,力大无穷,这床榻虽然不高,可世子在跌落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让人进来救治,反而是在地上翻滚了许久,伤处的碎片都已经彻底被这剧烈的活动生生搅动移位错乱,面目全非!
如今这般情形,纵使再用那麒麟生髓膏,怕是药力也难以奏效,收效甚微了。”
说白了,再神奇的药膏,也只是促进骨头的生长,它不可能将已经偏离原本位置的骨头给重新挪回去再让其长好。
要么,便是要切开骨肉,去将髌骨处碎骨一处处拼回。
可这等法子,太医署是决计不会用的。
这是乡野的一些偏方,且记录在册的成功例子不过寥寥几个。
风险太大了,而且收效也不一定理想,他们是疯了才拿自己的性命去搏那一点儿可能!
左右,这不过是侯府,便是针对太医署,也总不至于轻易要了他们的性命。
况且,武世子的情况,寻任何人来说,都是这般说法,他们也未曾懈怠,怀信侯论理也赖不上他们。
说着,太医还叹了一口气。
“世子上次受伤,虽然一样严重,但当时侍从在侧,且都是有经验的。立刻给世子服了药让其昏睡过去,而后又用夹板固定好了伤处,所以碎骨并未因为颠簸或是世子的挣扎而出现什么偏移,为后续用药愈合奠定了根基。
但今日情况却是截然相反!便是用上了麒麟生髓膏,也不过是让断骨野蛮生长。
若是伤在了其他地方还好!最多不过是跛足罢了,但偏偏是髌骨,此处地方干系重大,伤此一处牵动整条腿!侯爷,请恕下官直言,世子的腿,想要痊愈,怕是千难万难了!”
听到太医的话,柔弱无骨地趴在武珩怀中的魏曦若却是突然眼神一厉。
她刚想说些什么,可武珩已经先她一步问出了口。
“发狂?为何会发狂?还有,伺候的奴才都是做什么的!世子在里头呼痛,外头的人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