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点头:“是,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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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陈筝没有逃避,还是到学校了。
不管如何,先观察一下情况,才能做后续计划。
来来往往的学生一如往常,从豪车下来,接过管家的递来的包,仰着头身姿挺拔且目中无人地走进校园。
但等陈筝显身在校门前时,周围的环境停驻了一秒,目光瞬间聚集到她身上,鄙夷又不屑。
“她还敢来上学?”
“特招生,脸皮就是厚嘛,不然怎么有脸领补助金?明明是他们自己又懒又穷,还非要赖到我们头上。”
“我要是她昨晚就以死谢罪了。”
“看她肩上戴得什么?自省?她懂这个词的意思吗?”
毫不遮掩对她的厌恶和暴力。
陈筝目不斜视地走进学校,她没做就是没做。
他们看起来在为叶青打抱不平,其实在释放对特招生的恶意。
学校里有多少起贵族强迫特招生的案例,从没见过如此大的舆论风波。
平日里为了所谓的教养,不敢明着歧视辱骂特招生,如今好了,陈筝给了他们借口,让他们舒服地站在道德高地随意发言。
如此说来,他们应该感谢她。
“你好你好,我是学校新闻社的,你能讲讲你当时是什么心态吗?见色起意还是谋划已久啊?”
剪着蘑菇头戴黑眼镜学生窜到她面前,举着麦克风怼在她的脸上,嬉皮笑脸。
边上看热闹的同学,发出尖锐的笑声,刺耳难听。
还有人跃跃欲试,拿着灌满水的气球对陈筝比划:“看好了,我给她搞个透视装,看她还敢不敢欺负同学。”
“哈哈,她的透视装有什么好看的。”
“不一定,看着胸不小呢。”
手臂轮圈一挥,水球直直朝她飞来。
“啪!”
清脆的破裂声,水球表皮爆开。
陈筝从蘑菇头男生身后露出脸,安然无恙。
她手里揪着蘑菇头的衣领,拽着他挡在自己面前,替她结结实实挨了一球。
蘑菇头浑身湿透,水呛进嗓子不断咳嗽:“咳咳咳!放开我!”
陈筝回道:“你不是要采访我吗?”
“不采了,不采了。”
“那不行。”
她抓起麦克风拍了两下,麦克风连着的小扩音器在蘑菇头腰上传出嗡响。
陈筝凝视着朝她丢水球的人,那人眼神飘忽躲在别人身后,她一字一句慢慢道:“首先,我本人没有对叶副会长做任何事,是他污蔑我。”
“其次,天下第一大淫虫这个称号我很喜欢。”
“最后,虽然我没有暴打叶青也没有强制叶青,但这之后想来找我麻烦的人。”
“我会*死你们。”
说完,陈筝不顾周围的寂静,弯起眼笑容和蔼地把麦克风还给蘑菇头,并道:“我接收了你的采访,你说谢谢了吗。”
“谢、谢谢!”
蘑菇头不知道是被泼了水冷的,还是怕的,看着她的笑容直打哆嗦,手滑好几次没拿住。
陈筝用力塞进他怀里,蘑菇头脚一滑,就要向后倒。
在要落地前他的胳膊上多了一只手将他直接拎起来,在原地站稳。
“同学,没事吧?”江禾温柔地询问,递给蘑菇头纸巾。
蘑菇头见来了救星,一溜烟惊叫着“不要*我!不要*我!”逃跑了。
至今没用上。
江禾收回包里,继续向前,在经过陈筝时,眼底冰冷扫了她一眼,然后侧身再也不分给她半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