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薛妈妈也不坐,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过来,“三姑娘客气了,老妇身份低微不敢坐,这次来是代人送信,请姑娘看信即知。”
干干净净的信封,一个字都没有。
傅沉烟盯着信封出了会神,接过来,取信,展开。
骤然变色。
明日广济寺,不见不散。
无头无尾九个字,连个落款都没有,傅沉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几个字,看到眼睛发酸。
这几个字,太熟悉了,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和自己暗藏已久的另一张字条如出一辙,那字条上只有四个字:“以物交换”。
是他!贺景梧!
傅沉烟霎时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得把这个人暴打一顿、痛骂一顿,再放肆的嚎啕大哭一场。
当着薛妈妈的面,还是得竭力做镇定的模样,眉眼未动,身形未动,唯有手指微微颤栗。
“三姑娘?”薛妈妈笑道,“信已带到,三姑娘是否需要回信?”
傅沉烟把信又折起,放进信封,还给薛妈妈。
“没有回信。”
薛妈妈又问,“那,三姑娘是否有话要带?”
“没有。”
薛妈妈有些为难,明知该走了却不肯走,还想求句准话,但看傅沉烟一脸沉静,目光空濛,看不清深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妈拿信原样带回去,对方自然就明白了。”
薛妈妈不解,又觉得傅沉烟没有必要戏耍自己,只好告辞,梅巧送出。
梅巧再进来时,傅沉烟还站在原地,已然僵立成石像,她小心的唤了声“姑娘”,不见回应,又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只觉得冰凉无比。
“姑娘,那是谁写的信啊?”
“一个路人。”傅沉烟低声说道,脸上无泪,声已哽咽。
梅巧糊涂了,“路人?路人为何给姑娘写信?”
“曾经擦身而过,现在各自天涯,来打个招呼,说声再见罢了。”
梅巧似懂非懂。
“梅巧,把我刚才跟你说的东西收拾了,明天去广济寺。”
“广济寺?姑娘明天要去广济寺上香吗?”
“不是我,是你,你一个人去。”
梅巧大惊,“姑娘为何不去?”
我为何要去?缘分已尽,何必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