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的母树茶。”
余世楠接过,青釉色瓷杯映着琥珀色的茶汤,笑道:“真香。”
几杯茶水下肚,后知后觉地尝到一丝异样的苦涩。
他想要拿起青瓷杯,手腕却完全使不上劲。
窗外的白杨树在视网膜上拖出长长的重影。
“妈……”他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舌尖像是被黏住。
身体逐渐失去支撑力,顺着沙发扶手缓缓下滑。
母亲的身影在视野里分裂成三个,手上的翡翠玉镯晃得他睁不开眼。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张姨,去把程枫叫来,世楠太累了,带他回房休息.......”
温暖暖?
沈氏悦美国际?
苏婉仪指尖摩挲着翡翠镯子的裂痕,再也不掩饰骨子里的厌恶。
满心轻蔑都化作了喉间的一口冷茶。
.........
仁安医院。
“手术很成功。”
主刀医生摘下面罩,“肿瘤完整切除,出血量控制在预期范围内,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林初一瘫坐在椅子上,抱着宋锦书和陆泽谦嚎叫,“这六个小时也太长了,比我的命还长。”
“呸呸呸。”宋锦书又哭又笑,“医院里别乱说话,你的命长着呢。”
病床缓缓推出,三人脚步虚浮跟在一边。
陆泽谦手掌悬在母亲脸庞上方,迟迟不敢落下,生怕这只是一场随时会破碎的美梦。
这三天,是他人生里最难熬的三天。
三天前,他发现母亲胃出血晕倒在房间,送到医院才知道母亲已经是胃癌中晚期。
“锦书呢?”
宋锦书没想到陆母手术后苏醒找到第一个人是自己,慌慌张张应了声,“陆妈妈,我在。”
唐佳慧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好孩子,这几天...辛苦你陪着阿谦了。”
林初一:.......
我没陪?我不辛苦?
呜呜呜,我比锦书陪得还久。
她跟周重光过夜的时候我在陪,跟沈砚清上床的时候我也在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