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回到观澜国际,景妍做了几个菜,吃完饭顾瀚三个人就到他住的那一户聊天、喝茶。顾瀚坚决不让江湛留下来照顾他,说没有必要,伤也不重,就扭了一下而己,几天就好了。
路一鸣笑嘻嘻地说:“你不让江湛留下来,那丫头今晚还不得抱着菜刀睡?”
顾瀚捂着胸口,恨恨地说:“必须让她留下来照顾我,长点教训。差点儿没被她破相,胸毛都给我烫没了。”
江湛也跟着笑。
景妍收拾好厨房,江湛过去和她交代怎么吃药。她眼含泪花对江湛表达感激:“原来买那么多烤肠的人是你呀,谢谢你,阿文先生。”
江湛会心一笑,“同事们一起凑钱买的,总吃食堂的饭也腻了,换个口味打打牙祭。我只是推荐了一下。阿武他坚决不让我留下来照顾他,我也没办法。”
!他对着景妍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景妍低下头,看得出来有点紧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不担心?
“景妍,别怕,我们都不是坏人,基本的道德观念还是具备的。”
江湛的眼神坚定而纯粹,景妍看看他,点了点头。
临走的时候路一鸣突然把脸凑到景妍耳边:“有些事呢,是不分白天和晚上的。”
景妍偏转头,试图躲避他嘴里的热气,心里烦死他了。要不是这个坏人,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气,用那么大力气推门?现在伤了阿武先生不说,也害了自己。多干活是小事,这也不方便啊。
微信响了,是阿武。“给我送点水和水果来。”
景妍端着木质托盘,上面放着矿泉水和水果,怯怯地敲门。
“阿武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进。”
顾瀚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她进来,抬头看向她。景妍把托盘放
到茶几上,给他倒了一杯水。被顾瀚看得直发毛,她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
“对不起,阿武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让你受了伤,我很抱歉。”
景妍给顾瀚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顾瀚上下打量着她,没说话。
摸不透对方的想法,景妍心里忐忑不安。
“阿武先生不会想让我赔钱吧?能让我赔多少呢?我怎么这么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想起钱,她痛苦地眯起眼睛,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空气凝滞了三分钟,顾瀚终于开口了,“听说你烤肠店被封了?”
他怎么知道的?肯定是路一鸣那个大嘴巴。景妍想起那个放高利贷的就恨,嘴上却老实。
“是的。
“那你就只有我这里一份工作了?”
“是的。”
“那你接下来要认真做好这里的所有事情,心无旁骛地照顾我。”
“我会的。”
“出门要和我报备,我要家里随时有人。”
“好的。”
“不许进我的卧室。”
“知道了。”
顾瀚点了点头。
“旁边两套房子,你选一套。做饭那套你不能选,我不喜欢人住的地方和做饭的地方混在一起。”
“我住小的那一套。”
“嗯。路一鸣一会儿会让人送来被褥,你下去接一下。”
“好。”
“你很紧张吗?”
顾瀚突然转变话题,景妍被问得一愣,什么意思?她不由得看向阿武,二人对视。阿武的脸被烫掉好几块皮,呈粉红色,和原来完好的小麦色皮肤对比强烈。创可贴下隐约可见一个红印,应该是碗撞出来的伤口。涂着药膏的地方油油的,那张脸看上去还真有点触目惊心。
“他会破相吗?将来做医美的钱会不会让我拿呀?”
景妍心虚,率先败下阵来,躲开了顾瀚的目光。
“我在问你话。”
强烈的压迫感向景妍袭来,她的思绪乱了。
“是……是挺紧张……”
景妍咽了咽口水。摊上这事真金白银往外掏谁不紧张?何况她还没有钱。正揪着心等着对方开口说数目,没想到阿武突然说:“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她如释重负,“好。”
转身就走。她可真不喜欢和一个男人独处。
“景妍。”
一声召唤吓得她背都直了,又不得不回头,胆战心惊地暗忖:“到底想要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