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没想到母亲早就发现了她的锁屏是宁祉煜。
"他说什么了?"她小声问。
"说他在想办法找肾源,说他会保护你..."
母亲叹了口气,"还说...不管发生什么,请你相信他。"
姜枝低下头,眼泪砸在白色床单上。
那个傻瓜...明明自己手伤那么严重,还在为她奔波。
"枝枝,"
母亲轻抚她的头发,"妈妈以前反对,是怕你受伤。但如果有人愿意为你做到这一步..."
"他有未婚妻。"
姜枝打断她,"而且宁家...永远不会真正接受我。"
母亲沉默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某种摩尔斯电码。
姜枝想起宁祉煜说的"父亲妥协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允许儿子偷偷见不得光地谈恋爱?那她算什么?
护士进来换药,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小姐,"
护士小声说,"门口有位先生让我转交这个给您。"
那是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SJ基地你的房间没动过,随时可以回来。钥匙在老地方。——K】
姜枝攥紧钥匙,金属边缘陷入掌心。
她想起基地后门那个隐蔽的钥匙盒,宁祉煜总说那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原来他一首留着她的房间,留着那把钥匙,就像...留着一个等她回家的信号。
"妈,"
她突然说,"如果我回战队工作...您觉得怎么样?"
母亲微微一笑:"只要你开心。"
顿了顿,"不过...那个肾源的钱,我们得想办法还。"
姜枝点点头。
这正是她犹豫的原因,她不想成为宁祉煜的负担,更不想因为感激而妥协。
爱情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施舍与报答的关系。
手机震动,是宋迦瑶的短信:【怎么样?见到阿姨了吗?宁祉煜那混蛋还在楼下吗?】
姜枝走到窗边,掀起一角窗帘。
楼下,那辆奔驰依然停在原地,车顶己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透过挡风玻璃,能看到一点微弱的红光,宁祉煜还在车里,可能正在抽烟,或者只是发呆。
她想起两个月前离开SJ基地的那个清晨,也是这样的雪,她以为那是他们故事的终点。没想到命运转了一个圈,又把他们带回原点。
"再等等..."
姜枝轻声对自己说,"等我想清楚..."
窗外,上海的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所有来时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