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江雾斜失神落魄的回了教室,看到了书包里的玫瑰花掉在了地上,娇艳的花瓣此刻碎了一地,叶子也枯黄烂掉了。\x·q?i+s,h¢e*n¢.?c_o′m¢
江雾斜看了一会儿,走出了教室,趴在腐朽的栏杆上,往下看去。
这时,江凛打来了电话。
“你小子刚回去就搞这种事,我和你妈还没回去,你牛批了,这次用上工具了。”
“你想把人给弄死,然后让我去警察局接你啊,我去你个大爷的扳手锤子,人要是死了,你就在里面给我呆着吧,没个二十年你都别出来!”
“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要当黑社会头头啊,迟早被拉过去公开枪毙的知不知道?”
江雾斜握着手机一言不发。
“不是,我江凛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东西,你妈妈那么爱你,就宠出来个这么东西,你长这么大要什么没有,我tm亏欠过你吗……”
江雾斜低头,脸上不见曾经的狂妄傲气,反而有些迷茫不知所措,他看着长长的一排梧桐道,幡然醒悟般觉得自己很差劲。
孩子、学生、朋友,还有他心心念念渴望的“恋人”,他没有一个身份是做好的,甚至说是差到了极致。
从小到大就没忍过脾气,但凡一点小事惹到自己,就要对方付出代价,要是没有江凛和程真真在,像自己这种坏孩子,坏学生早就被赶到街头,过着风餐露宿乞讨的日子了。
江雾斜低声的说:“爸爸,我……对不……”
一声爸爸,首接把江凛耳根子听软了。/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他咳了两声:“再叫两声爸爸我听听。”
江雾斜:……
他这是什么品种的爹?
“欸。”江凛面带微笑,回想起小时候,那个时候江雾斜开口喊爸爸还没有目的,小小一个就跟在屁股后面不停的喊他爸爸,伸出双手要他抱着。
江凛满意了。
“行了,谁让你小子这辈子运气好,遇到我这么一个倒霉催的爹。”
毫不留情的骂了一顿,气也出的差不多了,江凛这才缓了缓心情又说。
“这事我让小李先去了解了解,你给我老实的待在你们校长身边,他也知道该怎么办。”
“该赔钱就赔钱,该找律师就找律师吧,下次注意些……呸。”江凛赶紧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找个楼自己跳了,你让你爹给你上坟,你妈妈边哭边给你烧纸,皆大欢喜。”
江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消息没在教室里动手,坏消息在教室外面走廊动的手。
整个年级都能看着,这影响多不好。
他是威风了,小小年纪,想杀伤人啊,幸好同学们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又是童年阴影。
江雾斜大大小小打架闯祸,跟人起矛盾,都是江凛给他收拾烂摊子,擦屁股,小则几千,大则几十万,赔钱那都是家常便饭了。?k!e~k`a+n/s\h?u~.·c¢o`m?
“赔偿?”江雾斜回了回神,没再想干傻事,转身回了教室。“一分都别想。”
手机里的江凛不说话了,反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他抽了口烟,语气变得平淡:“说说原因。”
……
方辞和付南和回学校的时候,还在疑惑,整个校园里安安静静的,高二两栋教学楼更是一个鬼影都没看见。
咦,他们和蔼可亲的同学和老师们都上哪去了呢?
救护车呼啸而过,方辞两人躲开楼下的校长和老师,回到班上只看到了江雾斜孤零零的一个人。
“江哥,同学们呢,你把他们都给……”逆着光也看不清江雾斜脸上的神情,方辞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个救护车装不下吧?”
付南和用膝盖踹了他一脚:“我听说嫂子醒了,哥晚上要去看看她的情况吗?”
江雾斜摇摇头:“不去了。”
他没有资格再去见云暮晚了。
“What?”方辞以为自己听错了,连付南和都是一愣。
“你们替我把这个……”江雾斜指尖有些颤抖的把耳朵上的圆环拿下来。
“还给云暮晚。”
……
夜晚,整个医院,寂静无声。
云暮晚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面前洁白的墙壁上,电子时钟显示着22:41。
身上全是粘腻的汗,脑袋肿胀的痛,云暮晚难受的闭上眼睛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