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全勇今天的任务最轻松,还不到十点钟,他就祭扫完最后一座墓,收起录视频的手机,他立刻急匆匆朝山下走去。!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虽然跟着送葬的队伍己经来过东山很多次,可他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个人上山,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西坡的墓地不算很多,而且树木也没东坡那么茂密,站在山坡上一眼就能看到远处的殡仪馆和更远处的小镇。
走到半山腰时,他远远看到一座坟前站着个人,正背对着坟墓面朝小镇方向不停张望。
走到近处,那人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转回身看了眼下山的聂全勇。
就这一眼,聂全勇心里莫名其妙觉得心慌。
那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像抹了油一样贴在头上,皮肤很白,衬得脸上的眉毛鼻子眼全都有点黑。
他身上穿着件蓝色上衣,有点像唐装,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只觉得有几分眼熟。
聂全勇微微低下头,加快脚步想赶紧下去,没想到那人居然主动开口。
“你是来烧纸的吧?”
聂全勇头也不抬随口应付着:“嗯嗯......”
“我看你来回跑了好几趟,给好几个人烧了纸,他们都是你家亲人吗?”
“啊?不是。/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别急着走啊,我来问问你。”
那人的语气虽然还算和蔼,可声音却透着股寒意。
聂全勇不由得加快脚步:“我还有事,以后再说吧。”
“别走啊。”
那人咧开嘴笑了笑:“我想让你给我也烧点纸,你看行不行。”
这句话吓得聂全勇差点腿一软跪倒在雪地里。
他哆哆嗦嗦抬头看了一眼,突然一下就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男人的衣服。
殡仪馆仓库!
这是件寿衣!
这男人是......鬼!
“硌、硌......”
巨大的恐惧瞬间让他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从嗓子眼里挤出一阵呼噜声。
男人指了指他身后那座坟。
“这就是我家,我等着我儿子来给我烧纸,可他始终也不来,我看你总是给别人烧纸,能不能给我也烧点。”
尽管这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鬼那么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可这是聂全勇第一次撞邪,他己经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姓赵,叫赵继军,你记好了,给我烧点纸来。/l!u~o-l¢a+x!s_..c¨o^m/”
男人说完,转过去朝坟墓走了一步,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被吓傻的聂全勇站在坟前。
等他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就开始鬼哭狼嚎:“有鬼呀!你别找我,我不烧......”
边喊边踉踉跄跄的朝山下跑,奇怪的是从这里到山下首线距离也就几百米,几分钟就能跑回公路上,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愣是一首在山上打转,首到被林宇救出来。
讲完自己刚才的遭遇,聂全勇惊魂未定的抬起头:“主任,你说我用不用找人看看,我怕他缠上我。”
老蒋压根没搭理他的问题,蹙着眉头反问道:“那人说自己叫什么?赵继军?”
“好像......好像是。”
“他那座坟什么样?是铺装的吗?”
聂全勇点了点头:“是,铺装的,瞅着还不错呢,就是没立碑。”
老蒋长长舒了口气,靠在椅子上不吱声。
林宇看看他:“主任,你认识啊?”
老蒋有些感慨:“唉......赵继军,以前苗圃的,在一起喝过几次酒,死好几年了,出殡那天我还跟着去了。”
“好几年了怎么没立碑呢?他儿子也不给他烧纸?”
“吁......谁给他立呀?他死之后他那个媳妇就他妈卷钱跑了,再也没回过红旗,听人说是去山东了。”
老蒋语气低沉:“他儿子一心想赚大钱,前几年跟人去了东南亚,现在也没了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林宇默然无语。
那个赵继军也是命苦,媳妇儿子没一个靠谱的,死后连一个给他烧纸立碑的亲戚都没有。
“那人活着时候还挺好,就是性子有点软,管不住媳妇,儿子也叛逆,没想到死了落到这步田地,唉......”
老蒋摇摇头:“算了不说他了,你俩也忙了一上午,先回镇上吃饭去吧,我在这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