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猩红交织的牢笼。

蒙訞攥着手术同意书的指甲泛白，纸页边缘被反复揉搓出毛边，那些术中风险，术后并发症的黑字在眼前扭曲成无数细小的蛇。

深夜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蒙訞麻木的抬头，看见苏琪跟刑律几乎小跑着过来。

苏琪突然一把夺狗纸张，目光像淬了冰：“你是说我的儿子是为了保护你而被人家捅了几刀？现在在手术台上抢救。”

蒙訞没有抬头：“是。”

邢律摘下眼镜，用袖口反复擦拭镜片，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个女人间游动：“都少说两句，现在最重要的是之北的情况。”

空气突然凝固成冰，刑律的话音还悬在走廊里震颤。

苏琪己经像头护崽的母狮般扑过来，镶着碎钻的戒指率先划过她侧脸，紧接着掌心裹挟着腥风重重砸在右颊。

这力道大得惊人，蒙訞整个人被扇得撞向身后的消防栓，金属箱面发出闷响，几片墙皮簌簌落在肩头。

紧接着，苏淇突然转身揪住蒙訞的手腕，钻戒硌得她生疼：“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看看自从和你交往之后，之北的现在被捅了几刀。”

“够了。”蒙訞猛的甩开她的手，后背重重撞在消防栓箱上，金属箱面发出闷响。

“阿姨，我敬你是之北的母亲。我给你尊重，但是你也不能把这些全部都推在我的身上，这合适吗？”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起男人沙哑的声音。

刑律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椅子上，金属震颤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他喉结滚动着，眼睛里泛起血丝：“在手术室外闹成这样，让之北知道了多寒心。”

他转向蒙訞，声音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蒙小姐，麻烦你现在可以先离开吗？”

蒙訞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在鼻腔里翻涌。

她就这样子深深看着他们两个人，随后转身离开，却在走廊的拐角处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无声的哽咽。

手术室的门突然发出嗡鸣，红灯熄灭的瞬间，所有人的争吵戛然而止。

蒙訞踉跄着扶住墙，指甲在墙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