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訞的心突然的发疼,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你们不是不愿意我去见他吗?”
“他还在医院,他己经昏迷了半年多了,所以,能不能去看看他。¨小/说-宅- ,免*费_阅/读′”
医院还是难闻的味道,刑律还要忙着工作的时候,也不能经常 看邢之北,所以请了一个护工,随时注意这邢之北的动静。
苏琪抱着孩子带着蒙訞来到病房,那次受伤之后,刑律就把邢之北紧急的送到了A市医院,这里的医院要比部队 医院要更专业。
也请了行业大拿亲自操刀,可是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病人伤的实在是太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蒙訞的心里五味杂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里唯一开心的就是的小孩,小孩哪里知道什么生老病死,只是一味的嘿嘿的傻笑。
“需要带他进去吗?”苏琪抱着小孩,询问起蒙訞来。
“随你。”话是这样说,可是蒙訞还是抱着儿子走了进去。
苏琪在外面等着。
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层薄膜,裹着蒙訞的鼻尖。她站在那扇冰冷的金属门前,玻璃上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眼下的青黑是两天没睡踏实的证据。
门里躺着的是邢之北,那个总说“訞訞,我好爱你呀”的男人,此刻正靠着仪器维持呼吸。/r,i?z.h?a¨o¨w+e-n?x?u.e\.¢c~o+m-
探视时间只有半小时。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隔绝生死的门。
空气里充斥着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像一把钝刀在切割寂静。
邢之北躺在中央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白色的被单下是瘦得脱了形的轮廓。曾经宽阔的肩膀现在只剩嶙峋的骨感,呼吸机罩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闭的眼和泛白的眉骨。
“邢之北?”蒙訞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仪器的节奏。
她走到床边,指尖悬在他裸露的手背上,犹豫着不敢碰。那只手以前总是温热的,可现在,皮肤是凉的,带着医院特有的寒气。
她终于轻轻覆上去,指腹触到他干燥的皮肤和突兀的血管。监护仪的数值跳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揪紧。
她抬手,想帮他理一理额前凌乱的头发,手指却在碰到发丝时顿住。护士说过,尽量不要触碰病人,怕引起不适。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改成轻轻握住他的指尖。
“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当初明明说好要陪产的,结果呢,就让自己一个人在医院煎熬”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而且你儿子真的是一点都不乖,而且还有点蠢,你不醒来,我就要给你的儿子找后爸了。”
“而且养小孩特别的麻烦,还得伺候他,我己经好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而且他也不会说话,听不懂人话,跟你一样,都是听不懂人话。”
病床上的男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监护仪的“滴滴”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倒计时。
她看着他紧闭的眼睛,试图从那睫毛的颤动里找到一丝醒转的迹象。
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还说要给我买别墅的,现在别墅还没有给我买,你就己经躺着了,男人的嘴真的是贼会骗人。”
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冰凉的。她赶紧用袖子擦掉,怕眼泪的温度惊扰了他。“你看你,总是这样,什么都答应得好好的,却让我一个人等着。”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再不醒来,我就把你 的儿子给卖了。”
窗外的雨好像大了些,敲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的运作声和她压抑的呼吸声。
她看着他,试图从他沉寂的面容里找到熟悉的影子。
她顿了顿,喉咙发紧:“你儿子现在还没有名字呢,你儿子不要,我你也不要吗?当初还说多爱我,你给我的钱不够花了,你快点起来挣钱,不挣钱怎么养我?”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探视时间快到了。蒙訞感到握着他的那只手越来越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他身体里慢慢抽离。
她慌了,抓紧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邢之北,你听我说,你不能丢下我。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不能食言。”
监护仪的声音依旧规律,却没给她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