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声像刮过坟头的风,"赵三娘是我留在阳间的壳,现在壳要烂了,我得回去了。"
话音未落,影子突然化作一团黑雾。
黑雾裹着骨笛和乌金碎片,"唰"地钻进墙缝里。
墙面上的血字开始褪色,最后只留下个模糊的"敌"字。
九叔冲过去扒拉墙缝,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冷的砖,哪里还有半分黑雾的影子。
他转身要走,庙外突然传来"啪嗒"一声。
像是有人踩碎了片瓦,又像是...水滴滴在青石板上。
九叔握紧桃木剑,刚跨出庙门,山风就卷来股腥气——是河水的味道,混着腐草和泥。
"师...父..."
声音从山脚下飘上来,带着股说不出的黏腻。
九叔眯眼望去,见山路上有个影子正歪歪扭扭地往上爬。
那影子浑身滴着水,头发像团水草糊在脸上,每走一步,脚边就汪出片水洼。
"是李四狗子。"九叔认出了那人身上的粗布短打——这小子前日还在河边摸鱼,怎么浑身湿成这样?
他刚要喊,就见李四狗子突然抬头。
月光照亮他的脸,那哪是张人脸?
双眼翻着白,舌头伸得老长,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泛着青黑的尖牙。
山风卷着他的尖叫,刮进了义庄的窗户。
文才正在给烛台换蜡,手一抖,蜡油滴在《茅山手札》上,烫出个焦黑的洞。
秋生从里屋跑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糯米:"怎么了?
师父还没回来?"
"嘘——"文才竖起耳朵。
院外的狗突然开始狂吠,叫声里带着股说不出的惊恐。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门口。
刚拉开门闩,就听见山路上传来"扑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重摔在了地上。
秋生点起灯笼照过去,光晕里,有双沾着河泥的脚正缓缓挪向义庄的竹篱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