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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雪夜的离别

,坑杀降卒三万,焚城阻敌。但史书未载,那三万降卒中混着染疫的妇孺。"

蓝誉挥刀劈向剑冢,牡丹纹在月光下绽出血光:"七日后,太原城外三十里村落爆发瘟疫——这便是全无悲悯的果。"碎剑如雨纷落,却在触及顾远时被气劲凝住,"现在你接这招'铁血牡丹'。"

顾远脚踏阴阳鱼位,玄铁剑画圆成盾。碎剑撞在气墙上,拼出朵带刺牡丹。

"好个'以柔化刚'!"蓝誉弃刀大笑,"但若牡丹无毒刺,早被乱马踏成泥。"

破晓前,蓝誉将顾远缚于寒潭铁链。潭水漫过胸口时,老者抛出两个陶偶:玄甲将军持剑指向布衣书生,书生怀中护着个女童。

"幽州被围,杀此人可退契丹十万兵。"蓝誉在冰面摆出北斗阵,"你是斩,还是放?"

顾远吐气成霜,内力震得铁链铮鸣。他闭目运转百兽功,潭水在至刚气劲下沸腾,却在触及陶偶时化作绕指柔。

顾远道:"在下不斩也不放,敌不在于必退必进,而在于形式,只要棋在我手,退即为进,无先决条件无任何动因,只二选一便是刚柔失衡!"

!"好!"蓝誉挥杖击碎冰面,"刚劲煮水,柔劲护偶——这才是阴阳相济!"

临别晨雾中,蓝誉赠出《阴阳卷》。羊皮卷首绘太极图,黑鱼眼中嵌着玄铁砂,白鱼眼缀着冰魄珠。老者咬破指尖在卷尾题字:"戊寅年腊月,赠吾徒远——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守心者,当知孤阳不生,独阴不长。"

山风卷起《阴阳卷》,露出夹层的血书——是三十年前阿宁的绝笔。顾远忽然明白,蓝誉日夜摩挲的不仅是断剑,更是这卷未送出的聘书。

破晓时分,蓝誉将手中的铜虎符穿入顾远剑穗。冰魄珠与虎符相击,发出清越哀鸣:"这符以后你用好了能调上万守军,用不好也能要你项上人头。"老者咬破指尖,在符身添了道血纹,"当你觉得心软时,就看看这道疤——"

此时正月将至,山道积雪没膝。蓝誉将玄铁剑系在顾远背后,枯指掠过剑穗上的虎符:"此去经年,若不见乔姑娘..."

"便是我入魔之时。"顾远解下大氅披在老者肩头,"前辈当真不随我同去?"

蓝誉从袖中掏出个褪色香囊,内里装着半块茶饼:"阿宁坟前新栽的茶树该修剪了。"他退后三步,忽然并指为剑刺向顾远双目,"记住,情义是鞘不是剑!"

顾远本能地使出"虎啸山林",掌风却在触及老者面门前化作柔劲。蓝誉的白须被气劲拂起,露出颈间陈年齿痕——正是当年阿宁为阻他自刎咬下的伤口。

"晚辈有一问。"顾远单膝跪地,"若重来一次,您可会先救苍生再救红颜?"

山风卷着雪粒掠过长亭,蓝誉的身影渐隐入雾霭:"我会带她逃到天涯海角..."余音混着鹤唳传来,"但我认为,你不是我。"

"此去经年..."蓝誉的身影没入雾霭,"若见黄河结冰,记得凿个冰眼——给鱼儿留口气,也给自己留条路。要当执棋人,先做过河卒——这局棋,该你落子了。"

山巅传来清越钟声。蓝誉立于观云岩边,望着渐行渐远的玄色大氅,将香囊中的茶饼碾成粉末。纷纷扬扬的茶末随风雪飘向玉门关方向,恍惚间又见红衣女子在云端烹茶,笑靥如初见时明媚……

黄昏,二人回到草庐中草庐炭盆将熄,蓝誉用断剑拨弄着余烬。顾远攥着半块茶饼僵立门边,玄铁剑穗上的冰魄珠映着老者佝偻的背影。远处四传来阵阵马嘶声,惊起寒鸦撞碎檐角冰棱。

"这罐雪青茶..."蓝誉掀开地砖,取出个釉色斑驳的陶罐,"是阿宁教我焙的。"老者手指摩挲罐身裂痕,那里嵌着枚吐蕃箭头,"那年她虽为茶商,却为了我混入敌营,箭伤未愈就..."

顾远接过陶罐的刹那,罐底滑出半幅红袖。血绣的并蒂莲已然褪色,却仍能辨出金线勾的"宁"字。蓝誉的咳嗽声混着雪粒扑簌:"茶叶要配清泉,第三沸时投榆乔——这话你带给乔姑娘。"

窗外朔风阵阵,蓝誉的灰袍猎猎如招魂幡。他又从梁上取下榆木剑匣,匣中躺着的是当年玉门关帅印,印纽缠着褪色的红绸。

"此印如今还能调当时河西六镇残军。"老者将印鉴按进顾远掌心,寒意刺骨,"他们认印不认人,慎用。"印底朱砂突然融化,在顾远虎口烙出北斗疤痕,"见血封喉的毒,算是为师最后教你——防人之心。"

顾远忽觉眼眶刺痛。蓝誉教他辨毒时,曾将孔雀胆抹在茶盏沿口:"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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