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刻动用自己在王庭埋下的最后一条隐秘眼线——一个潜伏在耶律洪身边多年的内侍。
数日后,一条更加绝望的消息传来:就在耶律阿保机离开王庭后不久,耶律洪确实派出了三支总计约三千人的“调查”卫队,由他的心腹将领率领,前往阿保机部族领地质询和监控。然而,这三支卫队如同泥牛入海,进入阿保机领地后便彻底失去了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王庭内部对此讳莫如深,耶律洪似乎也暂时没了动静……
真相如同冰冷的毒刺,狠狠扎进顾远的心脏!耶律阿保机的势力,已经庞大到可以轻易吞掉耶律洪派出的三千精锐而面不改色!耶律洪,这个名义上的可汗,恐怕早已被架空,成了阿保机砧板上的鱼肉,只是碍于某些原因,暂时还未下刀而已!
警铃在顾远脑中疯狂炸响!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张三金与耶律阿保机早已结成牢固同盟,他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云州或李克用!他们是要颠覆契丹,甚至搅动天下!而他顾远,这个知晓部分秘密、又身负“国运枷锁”的棋子,在完成他们的图谋之后,必然会被无情地清除!无论是投靠耶律洪还是阿保机,都只有死路一条!
耶律洪这艘破船,注定要沉!但沉船之前,他必须利用这艘破船,制造混乱,为自己和族人争取一线生机!
一个极其凶险、却又可能是唯一生路的计划,在顾远冰冷而高速运转的脑海中迅速成型——他要挑起耶律洪与耶律阿保机的直接冲突!让这两头猛虎先撕咬起来!
目标:李克用的沙陀军!
手段:嫁祸!三重嫁祸!
顾远立刻召来默罕和几名最忠诚、最擅长伪装和袭杀的赤磷卫死士。营帐内,灯火被调到最暗,气氛肃杀。
“默罕,挑选一百名最精锐、最可靠、且熟悉沙陀军装扮和作战风格的赤磷卫。要绝对忠诚,视死如归!”顾远的声音低沉如冰。
“是!族长!”默罕眼中闪过决绝。
“任务:伪装成耶律阿保机的狼骑精锐!”顾远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云州城东北方向的一片区域,“五日后,李克用有一支约两千人的运粮队,会从这条路前往云州西北的‘黑石堡’据点。你们的目标,就是这支运粮队!”
他眼中寒光闪烁:“袭击要快!要狠!要像真正的狼骑一样凶残!但记住两点:第一,只杀人,不抢粮!制造屠杀现场即可!第二,故意在现场留下几件‘属于’耶律阿保机精锐狼骑的标志性物品——带有特殊狼头徽记的破损箭囊,或者刻有狼骑内部番号的腰牌碎片!要做得自然,像是激战中遗落的!”
“属下明白!”默罕眼中精光爆射,立刻领会了族长的意图——嫁祸耶律阿保机袭击了李克用的运粮队!
“袭击完成后,立刻分散撤离,隐匿行踪,返回营地待命。”顾远继续部署,“同时,巴图!”
另一名心腹赤磷卫队长巴图上前一步:“属下在!”
“你带五十名精于潜伏的好手,提前埋伏在袭击现场附近的高地或密林中。”顾远的手指移向地图上的另一个点,“等默罕他们袭击得手、撤离后,李克用的援兵必然很快会赶到现场查看。这时,你们的任务就来了!”
顾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换上我们准备好的、假冒的耶律洪王庭亲卫的制式皮甲和装备!等沙陀援兵接近现场,看清了惨状和‘狼骑’遗落的‘证据’,正愤怒惊疑之时,你们就突然杀出!目标不是沙陀人,而是……现场那些‘狼骑’留下的尸体和‘证据’!”
“动作要快!声势要大!要喊着‘奉可汗之命,剿灭叛逆!保护现场证据!’之类的口号!冲过去,假装要抢夺和销毁那些‘狼骑’的‘证据’,与沙陀援兵发生短暂而激烈的‘冲突’!记住,只做样子,不许恋战!一旦沙陀人反应过来,你们立刻‘不敌败退’,‘仓皇’逃离!同样要故意‘遗落’几件王庭亲卫的标识物!带有王庭徽记的号角,或者刻着亲卫编号的刀鞘!”
“属下领命!”巴图眼中也燃起火焰。这是第二重嫁祸——让沙陀人亲眼目睹“耶律洪的亲卫”试图销毁“耶律阿保机袭击”的证据!坐实了耶律洪与耶律阿保机内讧,并且耶律洪在试图掩盖!
“最后一步,”顾远的目光扫过两人,如同出鞘的利剑,“默罕,巴图,你们两队人完成任务撤回后,立刻挑选几个机灵可靠、口风极严的兄弟,换上普通牧民的衣服,想办法混入云州城或者沙陀军控制下的村镇。”
“任务:散播流言!内容就是——契丹内讧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