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_他不再排斥她的“偶遇”,他吃了她的点心,他兑现了找画师的承诺…这些点点滴滴,在她饱受冷落的心湖中,被无限放大,拼凑成一幅名为“被关注”的美好图景。
她开始更加精心地打扮自己,素雅的衣裙也掩不住那份由内而外焕发的光彩。她会在顾远可能经过的地方“不经意”地出现,手里或许捧着一卷画,或许提着一篮刚摘的花。她努力练习着温婉得体的笑容,学习着如何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柔和悦耳。那颗名为“妄念”的种子,在“被在乎”的错觉滋养下,已然破土而出,抽枝展叶,朝着那个遥不可及的位置疯狂生长。然而,这一切落在乔清洛眼中,却如同芒刺在背。她虽怀着身孕,精力不济,但天生的敏锐和聪慧并未减退。春杏每日的“汇报”越来越详细:苏姨娘今日又做了新点心送去书房了…苏姨娘学画进步很快,画了一幅荷花,很传神…苏姨娘在花园采莲蓬,说是想试试做莲子羹…王爷今日在回廊遇见苏姨娘,似乎…点了点头?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乔清洛的心上。起初,她选择相信顾远那晚的承诺——苏婉娘只是个摆设。顾远也确实夜夜宿在正院,对她呵护备至,嘘寒问暖,眼神里的爱意做不得假。 可是,苏婉娘的“转变”太过明显,太过“刻意”了。那是一种怀春少女般的、掩藏不住的期待和雀跃,同为女人,乔清洛看得分明。而顾远对苏婉娘那些“心意”的默许和回应,尽管在乔清洛看来就是极其有限,也让她心中的不安如同野草般蔓延。她不能再被动等待了。她的夫君,她的家,容不得半点闪失!“春杏,”一日午后,乔清洛倚在软榻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从今天起,你多留意听雨轩那边的动静。尤其是…晋王府送来的那几个人到了之后。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苏姨娘和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都要告诉我。还有…”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府里其他各处,你也找几个机灵又绝对可靠的丫头婆子,帮我看着点。特别是…王爷若是不在正院的时候,他去了哪里,见了谁…明白吗?”春杏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夫人的用意。她郑重地点头:“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轻重。定会办得妥妥帖帖,绝不让任何不该有的风吹进咱们正院!”她眼中闪过一丝护卫主母的坚定光芒。一张无形的网,开始在顾府内部悄然铺开。乔清洛不再是那个只沉溺于幸福的小女人,她开始运用她的智慧和手段,暗中构筑起自己的防线,只为守护她珍视的一切。夜色深沉,万籁俱寂。顾远拥着乔清洛,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怀孕让她更容易疲惫,此刻已沉沉睡去。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蹙,仿佛在梦中也在担忧着什么。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护着隆起的小腹,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攥着顾远胸前的衣襟,如同抓着唯一的浮木。顾远低头,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凝视着她恬静却带着一丝脆弱不安的睡颜。白日里在苏婉娘面前刻意维持的温和面具早已卸下,只剩下深沉的疲惫和浓得化不开的怜惜。他轻轻抚平她微蹙的眉头,动作轻柔。乔清洛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安抚,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更深处钻了钻,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夫君…别走…等…等我们的孩儿生下来…一定…一定好好弥补你…带你去…去看最美的花…”这断断续续的梦呓,像一把淬了蜜的钝刀,狠狠扎进顾远的心脏!甜蜜是因为她梦中都是他,钝痛是因为那“弥补”二字背后所隐含的委屈与不安!她知道!她一定感觉到了什么!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隐忍,在等待!顾远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窒息。他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馨香,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巨大的愧疚。风暴将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死范文的眼线不日即到,他必须开始那场精心策划的“宠妾”戏码。为了麻痹敌人,为了争取时间,为了保全身边人,也为了…最终能护住怀中的她和未出世的孩子。他别无选择。可这戏,要怎么演?如何才能在伤害她最少的情况下,完成这该死的任务?他厌恶欺骗,更厌恶要去碰触那个他本无意沾染的女人。但现实如同一张冰冷的铁网,将他牢牢困住,动弹不得。“清洛…”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充满了无奈与悲凉,“对不起…忍一段时间……就忍一段…只要撑过去…只要撑过去…”他只能在风暴彻底降临前的这短暂宁静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拥抱她,去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去记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