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声音放得无限大,关门声犹如投入湖中的石块,狠狠劈开湖面又很快消失于重新闭合的水面,大门紧锁的咔嚓声打破一室岑寂后,又再次趋于寂静。~e~z?k/s,w·.?n~e^t*
将近凌晨两点,陈斯己然入睡,客厅的大灯熄灭,只余几盏壁灯,橘黄光线柔柔打在墙面和地板,仿佛是为迎接她而亮。
换好鞋,陆嘉嘉悄声来到主卧门,想进去却又怕打扰到里面睡觉的人。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推开门,她本就是回来看他的,现在就站在门外,仅一门之隔,她想见的人就在里面,她有什么理由不进去?
看一眼也好,至少能够知道他睡得好不好,也对得起她这一路的奔波,好藉慰心底的挂念。
静音门被徐徐推开,屋内安静漆黑,门外壁灯暖橘光线斜透进来,房内摆设轮廓大致可见。
陆嘉嘉轻声慢步进去,主卧空间很大,陈斯睡觉不喜光,越往里走越昏暗,她借着门口微弱的光,摸索至床边。
在床边静默好一会儿,待双眼适应了周围的暗色,陆嘉嘉才将目光放至床上,轻轻地端详上面的男人。
陈斯仰躺其上,薄被隆起弧度,胸口往下被薄被遮住,两条手臂放在外面交叠置于腹部。他睡觉一向规整,不像她一个晚上翻来覆去变换睡姿,睡得不安分。
陆嘉嘉目光巡至他的脸,只见他半边脸隐在无边夜色,半边脸洒落朦胧幽光,明暗辉映,脸部轮廓深邃立体,如山峦起伏。
她痴痴地对着陈斯的脸发呆,想起初见时的惊艳,与记忆里那张无瑕俊颜慢慢重合,融合成眼前这张沉睡的脸。
陆嘉嘉忽然觉得嗓子干渴,像沙漠中久行的人,只想尽快找到水源,好缓解燥渴难耐的灼烧感。
她下意识靠近床头,伸手临摹床上男人的脸庞,指腹抚过浓眉,紧闭的眼,高挺的鼻,最后落在柔软的唇上。~看+书?君\ `更?新,最`全?
黑暗肆虐,陆嘉嘉看不清陈斯的脸,只能用手一一描摹,每划过一处,脑中就跳出相对应的画面。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在黑夜里无比清晰,她感觉自己的手仿佛与心脏的跳动共振,生怕惊扰掌下熟睡的人,忙慌不迭地想收回手。
只是手掌还没从陈斯脸上离开,就被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覆在手背,掌心再次紧紧贴上他的脸颊。腰间一紧,陆嘉嘉被腰上突然出现的铜铁手臂扣住,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己经倒在床上。
惊呼声被吞噬唇齿间,陈斯翻身笼罩住身下的人,以一种绝对禁锢的姿态压着她,唇舌向她冲锋陷阵。
俩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被,原本盖在陈斯身上的被子此刻正紧密包裹着她,陈斯身上的气息如潮水一般将她湮没其中。
陆嘉嘉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来气,身上的重量让她无法动弹,口中呼吸被掠夺,她忍不住推搡身上的人,却被他一手抓住手腕压在头顶。
陈斯稍微退开,陆嘉嘉犹如缺氧的鱼儿跳出水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只是还没等她缓过来,失氧的感觉再度卷土重来。
许久,陈斯才松开身下的人,墨色浸泡的房间,只有彼此渐渐平复的呼吸声。
床头壁灯被打开,习惯了昏黑环境的陆嘉嘉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光亮,在灯打开的一瞬间紧闭双眼,上下眼睫微闪,幸而壁灯柔暖,她很快就适应眼皮透过的亮光。
眼睫一睁,陆嘉嘉便看到俯在上方的陈斯正含笑注视着她,眼角潋滟,唇边湿润。
“累不累?”
不问她为何而来,也不问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是带着心疼怜惜的语气问她累不累。,小¢说*宅` ¨无?错?内_容?
陆嘉嘉摇头,觉得身上燥热,掀开被子坐起身,“是我吵醒你了?”
陈斯替她整理被揉乱的发丝:“门开的时候我就醒了。”
“你不怕是贼吗?“
陈斯笑:“就算是贼,那也是个只会偷香窃玉的贼,这种贼最是好对付。”
“你才是偷香窃玉的贼!”陆嘉嘉娇嗔,举手欲打他,却被陈斯一把拉入怀里,
“我好想你,嘉嘉。”
御景湾的安保措施数一数二,寻常盗贼无法潜入,而房子的门锁密码,除了陈斯,便只有陆嘉嘉能够自由进出。
陈斯最近睡眠浅,被大门开启的提示音吵醒那刻,他也曾怀疑是否进了贼,拿起手机打算联系安保人员并报警,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与陆嘉嘉的聊天对话,在一个多小时前,她给他发了条“晚安”。
她从来都在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