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给她压力，看得余蕾唏嘘不已。

上一世，得知她要报考市一中，张老师还专门叫她到办公室谈话，劝她不要报，怕她市一中没考上，浪费报名费不说，把镇中的高中名额也给弄丢了。

他当时那副严肃的表情，仿佛千万条丝线缠裹住了心底那个自卑的自己，然后化成心底解不开的结。

觉得自己在老师眼里，就是个没出息的孩子，为此黯然神伤很久。

现在她却成了他最大的期望，莫名就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就像看打脸爽文。

不同的是，张老师的确是为她考虑，并没有电视里那种极品老师的盛气凌人嫌弃唾骂，反而是见她一意孤行，没有再劝，还鼓励了两句，所以，并不存在打脸环节。

只剩爽快。

心底的某个角落里，好像有个结突然就解开了，眼前是一片豁然开朗，曾经的晦涩和迷茫，都化作了未来前行的勇气和力量。

对镇中，好似再没有什么遗憾。

最后一科考完，从考场出来，余蕾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杨萌拉着她，惴惴不安的要跟她对答案，她才缓过神来，拉着她的手笑道：

“考完就别去想了，越对答案越心慌，咱们想些好的，暑假你有什么计划么？”

“我？我不知道，不过我爸说我要能考上市一中，就带我去省城玩一圈，你呢？”

余蕾：“……”

杨萌的后妈好像就是省城的人，难道杨萌的爸爸现在就跟那个女人有联系了？

“你们出来得这么早？”许甜远远的看着好姐妹，连忙跑了过来，抓着余蕾的手，还有些颤抖。

“怎么了？”余蕾收回思绪。

“我怕我考得不好，”许甜抿抿嘴，抬起头，忐忑地看着余蕾，“要不咱们对会儿答案？”

得，刚劝好一个，又来一个。

“放心啦，你肯定没问题的，我看最后好几道大题，都是我们上个星期一起做过的相似题嘛！”

“啊？！有吗？！”

许甜还未说话，就见杨萌脸色猛的一白，“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

余蕾觉得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作孽不可活！

回城的大巴车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太好了，你这个题也选c吗？”同学甲开心，“我也选的c耶！”

同学乙慌了：“这个题选c吗？哎呀，我本来是选c的，可是我后来又给改了！惨了！怎么办？！”

车厢里叽叽喳喳，大家看向余蕾的目光也是跃跃欲试，张老师安慰几句也不见有啥大的效果，把求助的目光扫向余蕾。

要不，你说两句？

余蕾“……”

我不是老师啊？

不过感受到众人期盼的视线，余蕾还是无奈站起来，把刚才安慰小姐妹的话又说了一遍。

“就像张老师说的，既然考了，大家就不要再想了，我相信大家都有很用心地准备这次的考试，既如此，那还有什么遗憾呢？努力了，拼搏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毕竟，人生除了拼搏，还有运气，如果此次未能尽如人意，那定是上天另有安排。

一时的失败，并不表示我们从前的努力是错误，一时的成功，更不代表从今以后都不必再努力，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家开心点儿吧，还有个没有作业的暑假在等着我们呢！”

两个小姐妹带头鼓掌，张老师也笑着道：“余蕾同学说得对，这一年同学们都辛苦了，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中午，学校请客，大家都到学校食堂来吃饭哈。”

车厢里响起一阵欢呼。

张老师笑着把手往下压了压，颇有些感慨道：“我估计今天这车上，应该有大半同学都不会留在镇中读高中了，也算提前给你们开庆功宴，以后有了出息，也莫忘了镇中哈。

你们这些同学啊，差不多都被我教训过的，张老师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句，对不起哈……

以前我说的有些话是骗你们的，其实，你们是我教过最乖的娃儿，最优秀的一届。

张老师相信你们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鹏程万里，前程似锦……”

不知何时，车厢里安静下来，有了低低的啜泣声，张老师慢慢也红了眼眶，转过身，不再开口。

离别的悲伤，突然就这么来了，让人猝不及防。

“大鱼，你说如果我没考上市一中，交钱能上不？”杨萌悄悄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