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
羡辰大喇喇往蒲团上一坐:“自然是来看看某人还喘不喘气。”
羡辰扇尖轻点顾无尘袖口沾染的胭脂色,“为何你身上会有这种东西?”
茶雾忽凝。
顾无尘放下青瓷盏,盏底与寒玉案相触时,整个大殿温度骤降:“你近日很闲?”
羡辰突然退后三步,折扇“啪”地展开遮住半张脸,“你这样子像极了慕容峰头的孔雀,该不会是......”
“哐——”
斩尘剑出鞘三寸,霜寒剑气削落羡辰一缕鬓发。
“突然想起要给小徒弟包包子!”羡辰旋身后撤,玉骨扇在空中划出遁光,“那个啥,告辞!”
顾无尘望着晃动的殿门,忽然屈指弹出一道剑气。
案上茶盏应声而碎。
窗外暮云西合,隐约可见某个方向的灯火。
剑仙冷峻的眉眼在夜色中柔和下来,指尖剑气凝成一只冰蝶,朝着那个方向翩跹飞去。
谢遥知看到自己房内突然出现的冰蝶眉头一挑,二话不说首接……
捏死了。
系统:「666~!」
冰蝶在谢遥知指尖碎成晶莹粉末的刹那,整间屋子骤然结霜。
“看来昨夜逃得不够远。”
顾无尘的声音裹着风雪从背后贴上来,冰凉的手指己经掐住她后颈。
他呼吸喷在她耳畔的温度与语气截然相反:“连本座的冰蝶都敢杀?”
谢遥知后腰抵上桌沿,发间鲛人泪簪子撞在青玉案上叮当作响。
她突然轻笑出声,指尖还故意搓了搓残留的冰蝶磷粉:“仙君三更半夜往女弟子房里放这种东西……”
转身时衣领擦过他薄唇,“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顾无尘眼底金芒暴涨。
昨夜记忆汹涌而来——
她为慕云峰挡剑时飞扬的衣袂,寒玉榻上挣脱他怀抱的余温。
千年来第一次,让他道心崩裂的竟不是心魔,而是这个活生生会为别人受伤的少女。
“你比心魔更可怕。”
他忽然掐着她腰按向自己,斩尘剑“锵”地出鞘横在二人之间。
剑身倒映出她骤然睁大的眼睛,也照见他眉间彻底化作血色的金印。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谢、昭、昭。”
窗外惊雷炸响,远处忘尘峰百年不动的护山剑阵发出凄厉铮鸣。
谢遥知突然伸手抚上他心口。
“不知道。”
她忽然踮脚凑近他渗血的眉间,双唇极快地点过那道红印。
顾无尘猛地扣住她后脑吻下来,剑气在屋内暴走。
书案翻倒,宣纸漫天飞舞,每一张都浮现出她这段时间来的模样——
寒潭时狡黠的笑,梨花树下垂落的发梢,昨夜在慕云峰身前张开的双臂……
“你护他的时候……”他咬破她下唇,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想过本座会疯吗?”
谢遥知在漫天剑光里勾住他脖颈,“巧了,我就是想看看……”
“九州第一剑疯起来什么样?”
屋外暴雨倾盆,却浇不灭两人之间焚天的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