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你最好祈祷没碰过祭祀用的红布。"林宇轩用铜钱剑挑起吴亮左臂,在肘窝处发现三个针尖大小的血痂,排列成倒三角形状。
他瞳孔微缩,从书包夹层掏出个缠着红线的小瓷瓶,倒出些混着朱砂的糯米粉洒在血痂周围。
昏迷中的吴亮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音。
林宇轩迅速掐住他下颌,发现原本粉色的牙龈已经爬满黑色细纹,舌尖上赫然立着根三寸长的黄毛。
"癸水生巽木,寅时犯五鬼..."林宇轩默算着时辰,突然扯开吴亮睡衣。
少年胸口浮现出暗红色的轿帘纹路,轿门位置正对着膻中穴,隐约可见细小的爪印在皮肤下游走。
他蘸取雄黄酒在轿顶画了道雷纹,布料撕裂声顿时从吴亮体内传来。
吴亮猛然睁眼,瞳孔边缘泛着诡异的金边:"不是我...是它先问的..."他声音忽男忽女,指甲疯狂抓挠床板,木屑里渗出沥青状液体,"红轿子停在槐树下...灯笼上写着我的生辰..."
林宇轩突然将青铜镜按在他额头,镜框的穷奇纹路张开獠牙。
!吴亮惨叫一声,七窍喷出黄雾,却在接触到镜面时被吸了进去。
镜中画面逐渐清晰:月色下的后山小道,歪脖子槐树上缠着褪色的红绸,纸扎的轿夫们正冲镜头诡笑。
"三天前霜降,你去了后山。"林宇轩的声音像浸了冰碴,铜钱剑尖抵住吴亮颤抖的喉结,"是不是撞见什么东西问你'像不像人'?"
吴亮突然僵住,冷汗顺着发梢滴在铜钱剑上,蒸腾起腥臭的白烟。
他嘴唇哆嗦着,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那天...雾特别大...我跟着导航走岔了道..."
镜中的雾气突然翻涌,画面切到布满青苔的石阶。
吴亮的背影在镜头里晃动,运动鞋踩碎了某个埋在落叶里的陶罐。
随着"咔嚓"脆响,五只眼睛发绿的老鼠从罐中窜出,在他脚边围成个圆圈。
"然后有东西在背后拍我肩膀..."吴亮开始无意识抓挠胸口,轿帘纹路被指甲划破的地方渗出黄水,"转身就看到...看到..."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个两足站立的黄鼠狼。
它穿着褪色的戏服,前爪捏着根白骨烟杆,口吐人言时露出满嘴黑牙:"小兄弟,你看我像娶亲的新郎官么?"
林宇轩猛然收紧捆着吴亮的晾衣绳:"你回了什么?"
"我说...我说..."吴亮突然痛哭流涕,黑色泪痕在脸上腐蚀出浅坑,"它打扮得太滑稽...我笑他像马戏团的猴子..."
话未说完,寝室所有符咒同时爆燃。
吴亮胸口轿帘纹路骤然撕裂,半截焦黑的黄鼠狼爪子破皮而出,直取林宇轩咽喉。
早有准备的青年反手甩出青铜钱,钱币在空中拼成《西山经》记载的帝江图腾,将妖爪牢牢钉在墙面上。
"讨封不问吉时,回话不避秽语。"林宇轩掐诀点燃三根犀角香,烟雾凝成锁链缠住挣扎的妖爪,"你笑它像猴,便是坏它五百年修行——这比掀了祖宗牌位还招恨。"
吴亮闻言剧烈咳嗽,吐出大团沾着黄毛的血块。
林宇轩趁机将迷榖叶塞进他舌底,叶片触到唾液的瞬间,少年耳后的黑斑突然收缩成铜钱大小。
"当时它有什么异常举动?"林宇轩用朱砂在吴亮掌心画了道安神符,符文的最后一笔突然扭曲成蛇形。
"它...它用烟杆敲了敲轿门..."吴亮眼神开始涣散,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来,"轿帘掀开时...我看到里面...里面..."
挂在窗台的铜铃突然无风自鸣,林宇轩猛地捂住吴亮嘴巴。
但已经迟了——少年喉咙里传出唢呐与铜钹的合鸣,音调正是民间嫁娶时的《百鸟朝凤》。
寝室的四个角落同时渗出沥青液体,在地面汇聚成八抬大轿的轮廓。
"闭眼!"林宇轩甩出七枚青铜钱钉住轿帘,反手将保温杯里剩下的雄黄酒全泼在吴亮头顶。
液体顺着发梢流进衣领,少年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叫,后颈皮肤鼓起拳头大的包块。
当包块"啵"地爆开时,飞溅出的却不是血水,而是纷纷扬扬的纸钱。
林宇轩抄起《山海经》拍在吴亮天灵盖,书页无风自动翻到"青丘之狐"章节,浮现出的九尾虚影将漫天纸钱扫进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