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见过拉棺材的灵车在弯道漂移吗?
就清明那晚,我眼睁睁看它顶着白灯笼甩尾,后厢铁链子哗啦啦响——第二天护林员在断龙崖下找到七辆空出租车,引擎盖还是烫的。"
山风突然灌进半开的车窗,林枣轩颈后汗毛倒竖。
导航仪不知何时黑屏了,仪表盘上的平安符正在渗出血丝般的红渍。
"最邪的是上礼拜。"陈驾翁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焦黑的爪痕,"老刘头开着他的柴油皮卡,车载记录仪拍到他突然对着空气作揖,嘴里喊着'黄大仙饶命',接着就像被什么东西拽着脖子..."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刹车片发出刺耳摩擦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宇轩的瞳孔骤然收缩。
后视镜里,盘山公路的护栏上正爬满青苔状的黑斑,那些扭曲的纹路与夔牛卡背面的饕餮纹如出一辙。
"到了三春路口就回头吧。"陈驾翁突然降下车速,工作服后背被冷汗洇出深色痕迹,"上个月有个不信邪的记者,非说要揭穿什么封建迷信..."他猛地刹住话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挡风玻璃。
浓雾不知何时漫过路面,能见度骤降至五米。
林宇轩悄悄将雷火锤扣在掌心,夔纹在黑暗中泛起微光。
车载香薰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在仪表盘上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那记者后来怎样了?"
陈驾翁没有回答。
林宇轩听见齿轮咬合的异响从底盘传来,余光瞥见司机后腰的敕令纹身正在蠕动,青黑色墨迹仿佛活过来的蜈蚣群。
导航仪突然闪烁两下,猩红的"无信号"字样下,隐约有类似爪印的阴影正在扩散。
"他带着那台摄像机..."陈驾翁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握着方向盘的手背暴起青筋,"交警队的人在监控里看到,他车后座始终坐着个穿寿衣的老太太——可那老太的死亡证明,早就在民政局锁了二十年。"
浓雾中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林宇轩的登山包突然剧烈震动。
檀木盒锁扣自动弹开的瞬间,他看见陈驾翁的倒影在后视镜里裂成三瓣,每张脸都挂着不同弧度的诡笑。
"这年头讲科学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陈驾翁的扳手重重砸在方向盘上,仪表盘骤然亮起的红光将他左眼的蜈蚣疤映得狰狞可怖。
后视镜里,林宇轩注意到司机脖颈处浮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舔舐过。
檀木盒里的五帝钱突然叮当作响,林宇轩用指腹按住盒盖凸起的八卦浮雕:"陈师傅见过真东西?"
"五天前。"陈驾翁突然摇下车窗,山风裹着腐殖土的气息涌入车厢,"老赵家那辆白色suv,车头挂着红绸子回村祭祖。"他指甲缝里的机油在档把上划出暗红痕迹,"监控显示他们凌晨三点拐进野狐岭近道,第二天护林队发现时,整辆车像被巨蟒缠过——车顶凹槽里嵌着半截槐树枝,断面还淌着人血。"
林宇轩的登山包传来细微震动,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过【检测到阴木煞气残留】的提示。
他装作整理背包带,将青风靴的绑带又紧了三分。
"最瘆人的是尸体。"陈驾翁喉结滚动,收音机里的《大悲咒》突然变调成唢呐哀乐,"男人卡在后备箱夹层,女人嵌进仪表盘,三岁女娃..."他猛吸一口烟,烟头明灭间照亮后视镜里发青的脸,"交警队抬出来七十八块碎肉,拼出的身形却足有一米九。"
轮胎碾过坑洼的闷响中,林宇轩的雷火锤突然滚烫。
他看见挡风玻璃上的血渍正沿着平安符纹路蔓延,渐渐勾勒出黄鼠狼的轮廓。
车载导航发出刺啦电流声,原本显示"三春路"的屏幕竟浮现出野狐岭的卫星地图。
"要掉头还来得及。"陈驾翁突然猛打方向盘,出租车擦着塌方边缘漂移过弯。
林宇轩的登山包撞开车门储物格,几张泛黄的符纸飘落在他膝头——每张符咒右下角都画着半截小指形状的落款。
浓雾中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林宇轩的檀木盒突然自动弹开。
五枚铜钱悬浮成北斗阵型,将渗入车窗的黑色雾气灼烧出焦糊味。
陈驾翁后腰的敕令纹身突然泛起青光,那些蠕动的墨迹竟与夔牛卡背面的饕餮纹产生共鸣。
"到了。"陈驾翁一脚急刹,轮胎在积满腐叶的路面划出四道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