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颤,黄发青年脖颈处的铜钱鳞片尽数崩裂,暗绿脓血喷溅在车窗的瞬间,副驾女孩的aj运动鞋“嘶啦”裂开,露出半截缠着红线的小脚——正是那双牡丹纹千层底。
“他们……他们不是活人!”陈诗妍的指甲深深抠进真皮座椅,指缝间渗出的冷汗将林宇轩画在椅背的符咒晕开。
后座突然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鎏金首饰盒里钻出的蛆虫正沿着安全带爬向她的锁骨。
林宇轩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擦着护栏划出火星。
他左手按住陈诗妍颤抖的膝盖,掌心血符渗进她的羊毛裙,“看路!”雷火锤表面的夔纹突然泛起紫电,将试图缠住油门踏板的红线劈成焦炭。
陈诗妍的视野被双重幻象撕扯——现实中的山路在暴雨里扭曲成纸扎的迎亲队伍,每顶红轿帘后都晃动着苏雅美套着鎏金镯的白骨手腕。
她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却发现仪表盘油量表变成了倒计时沙漏,血砂正从“07:00”向“00:00”流淌。
“抓紧。”林宇轩突然将二锅头泼向挡风玻璃,烈酒在“囍”字冰霜上烧出八卦缺口。
陈诗妍瞥见他后颈浮现的毕方刺青正逐寸亮起,那些赤金羽毛纹路刺破皮肤,在真皮头枕上烙出焦痕。
大牛突然在第五弯道失控漂移,车尾甩出的不再是蓝焰,而是裹着人牙的纸灰。
黄发青年的狞笑变成老妪的呜咽,猩红嫁衣从aj运动鞋开始向上侵蚀潮牌服饰。
副驾女孩肿胀的手臂彻底炸裂,青灰色蹼爪抓住方向盘猛转,大牛竟朝着悬崖直冲而去。
陈诗妍猛踩刹车时,轮胎碾碎了路面爬行的骷髅槐花。
林宇轩突然探身按住她的手背,将油门轰到最大:“他们要蜕皮了!”
两车并行的刹那,陈诗妍清晰看见大牛真皮座椅如蜕蛇皮般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编织的座椅框架。
!黄发青年脖颈拉长成麻绳状,三枚铜钱鳞片化作吊睛白额虎的斑纹,而副驾女孩褪去人皮的躯体分明是只青鳞水虺。
“别看眼睛!”林宇轩的警告迟了半拍。
陈诗妍的视网膜残留着水虺竖瞳的倒影,那些瞳孔纹路竟与她衬衫第三颗纽扣的同心结完美重叠。
方向盘突然不受控地右转,护栏外的悬崖下传来唢呐与引擎的混响。
雷火锤突然自动飞起,锤柄赑屃壳迸发的青雾冻住了失控的方向盘。
林宇轩趁机扯开陈诗妍的衬衫领口,染血的指尖在她锁骨画出敕令:“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陈诗妍感觉有滚烫的液体顺着脊椎窜上后脑,视野里所有纸扎幻象突然褪色。
当她重新聚焦时,惊见大牛后座滚落的鎏金首饰盒正在空中解体,苏雅美戴着鸳鸯镯的白骨手掌正死死扒住他们的车窗。
轮胎擦着悬崖边的碎石带划出火星,林宇轩突然将雷火锤倒插入杯架。
锤头缠绕的青铜铃铛与山壁铜铃共振出次声波,陈诗妍耳垂坠着的珍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芝麻大小的朱砂符丸。
“现在!”林宇轩暴喝声未落,陈诗妍条件反射地按下除雾键。
空调出风口喷出的不再是冷气,而是三个月前婚车坠崖时截留的暴雨。
那些裹着槐花香的水珠在雷火锤表面结成冰甲,锤柄赑屃壳的纹路突然睁开三只竖瞳。
大牛在第六弯道突然急刹,褪色的红绸从后备箱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血色囍帐。
黄发青年彻底蜕变成吊睛虎妖,獠牙刺破的嘴唇滴落沥青状液体:“小白脸,你的血闻起来像……”
林宇轩突然旋开雷火锤底盖,暗格里滚出的不是法器,而是支缠着红线的钢笔。
他咬破笔尖在挡风玻璃疾书,血珠凝成的甲骨文竟引动云层深处的闷雷:“陈小姐,劳驾打开天窗。”
当陈诗妍颤抖着按下按钮时,夜风卷着纸钱灌入车厢。
林宇轩掷出的钢笔精准刺穿大牛油箱,虎妖的咆哮与钢笔炸开的朱砂符咒同时震碎山路两侧的槐树。
那些嵌着朱砂眼瞳的树叶尚未落地,已被凭空燃起的磷火烧成指引亡魂的灯笼。
林宇轩单手握住雷火锤,锤柄冰霜遇热蒸腾成紫色雾霭。
他腕间未愈的伤口突然迸裂,血珠并未落地,而是悬浮着渗入锤头夔纹。
陈诗妍瞥见后视镜里的异象——山崖每个弯道都浮现出青铜编钟虚影,而大牛车顶的黑雾正扭曲成困兽牢笼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