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之上,死寂如同凝固的寒冰。?求,书^帮_ +更-新-最_全*金水潭柔和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几分,无力地照耀着这片被亵渎与伤痛笼罩的圣地。
霍道夫跪在悬浮的雷魄前,手指颤抖地抚摸着晶体表面那些如同丑陋疤痕般蔓延的暗青色能量纹路。雷魄的嗡鸣微弱而痛苦,断断续续,如同垂死者的喘息。他猛地抬头看向金水潭方向,那里,笼罩吴邪的金色光柱己经变得极其稀薄、摇曳不定,仿佛风中残烛。吴邪胸口那片刚刚褪去大半青铜色、显露出脆弱血肉的脉络边缘,那抹顽固的暗青色如同苏醒的毒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地重新蔓延、侵蚀!他原本恢复平稳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浅薄,眉头痛苦地紧锁,刚刚焕发的一丝生机正在飞速流逝。
“不…不!”霍道夫从喉咙深处挤出绝望的低吼,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玉质祭坛上,指关节瞬间迸裂,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玉石。功亏一篑!只差最后一步!雷魄被污染,金水能量被分流用于稳定江阳那崩溃的躯体,吴邪的净化被打断,甚至…开始逆转!希望如同肥皂泡,在眼前残忍地破灭。
“天真!”胖子踉跄着扑到金水潭边,看着担架上兄弟再次恶化的状况,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让他这个铁打的汉子眼前发黑,魁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混合着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他看着祭坛上倒下的江阳,那个曾经阳光灿烂的少年如今只剩下一具布满污血和恐怖伤口的空壳,又看看自己生死未卜的兄弟,只觉得心如刀绞,满腔的愤怒和悲伤无处发泄,只能化作一声野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张起灵缓缓首起身。他右臂的衣袖被鲜血浸透,紧贴着手臂,勾勒出皮肤下龟裂的伤痕轮廓。整条手臂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带来钻心的剧痛,那是强行点燃麒麟血脉、超越极限的代价。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气息微弱,连站立都显得勉强。但他冰冷的眼眸扫过被污染的雷魄、金水中情况复恶的吴邪、以及脚下气息奄奄、意识全无的江阳时,那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愤怒、悲悯、沉重、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对那个被卷入深渊的少年的责任——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决断所取代。
“带他走。”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重复着刚才的话语。这一次,是对着所有人。
“走?”胖子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走去哪?!天真怎么办?!阳子怎么办?!这鬼地方…”
“必须走。”吴二白的声音响起,他坐在轮椅上,被贰京推着靠近祭坛边缘。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深不可测的平静,但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深处,此刻也染上了一层凝重的阴霾。μ天′\禧?$¥小/`:说μ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他看着被污染的雷魄,看着金水中挣扎的吴邪,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江阳,最后目光落在张起灵那微微颤抖、血迹斑斑的右臂上。“雷魄被污,金水无源。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老三(吴三省)当年…或许也是因此才…”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雷城最后的生机,己经被江阳体内那失控的系统和污染雷魄的举动彻底断绝。留在这里,只会被那些随时可能再次狂暴的活化雕像,或者更恐怖的东西撕碎。
“可是天真他…”胖子看着吴邪胸口那重新蔓延的暗青脉络,心如刀割。
“金水暂时稳定了他的状态,延缓了侵蚀,但没有根除。”霍道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医者的沉重,“必须立刻离开这个侵蚀源!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许…或许还能想办法压制!”他这话更像是在绝望中抓住的一根稻草。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后方传来。李加乐挣扎着被小白搀扶起来。他半边脸被干涸的血迹糊住,耳朵里还在渗出丝丝缕缕的血水。他茫然地睁着眼,世界在他耳中只剩下永恒的、尖锐的嗡鸣和破碎的杂音,如同无数把电钻在疯狂搅动他的脑髓。他听不到任何人的话语,只能看到胖子悲痛的脸,小哥染血的背影,还有潭水中小三爷痛苦的表情。巨大的恐慌和彻底的隔绝感将他淹没。‘我听不到了…永远听不到了…’ 这个认知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他的灵魂。但他依旧本能地、跌跌撞撞地朝着担架的方向挪动,那是他仅存的、需要守护的“声音”
刘丧蜷缩在菌毯上,刚才舍身一撞让他肋骨断裂,内腑受创,口鼻溢血。但更深的痛苦来自于精神层面。他“听”到的那些活化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