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零点几秒的松弛!
霍道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手中那根特制的、柔韧的气管插管,如同灵蛇般,精准无比地滑入了吴邪的喉管!
呼——!
氧气终于得以顺畅地输入吴邪的肺部!
同时,霍道夫毫不犹豫地将最后半支强效免疫抑制剂和最大剂量的强心针推入吴邪的静脉!
“咳咳…呃…”吴邪剧烈的痉挛如同被抽掉了发条,猛地停止!他弓起的身体软软地落回担架。`我,的?书.城¢ .首?发′监测仪上那狂飙的心率如同被无形的手强行按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落!虽然依旧很高(140左右),但不再失控!血氧饱和度艰难地、极其缓慢地从60%的深渊开始向上爬升!65%…68%…虽然依旧危险,但至少…不再下跌了!
免疫风暴的狂潮,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强行中断了!
“呼…呼…”霍道夫瘫坐在地,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剧烈地喘息着,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震惊和后怕。他看着吴邪胸口那片虽然依旧狰狞、但颜色明显变浅、搏动变得极其微弱的脉络,又猛地看向大石旁那只手还艰难抬起、指向吴邪的江阳!
“他…是他!”小白也看到了,失声惊呼。
胖子也停下了拳头,喘着粗气,看向江阳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江阳抬起的手,在完成那指向的动作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软软地垂落下来。他眼中的那抹痛苦的清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重新被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的空洞所取代。眼皮缓缓合上,呼吸再次变得微弱而悠长,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清醒和干预,从未发生过。
“阳子…”胖子喃喃道,声音复杂无比。
张起灵一步步走到江阳身边,蹲下身。他没有说话,伸出那只刚刚因江阳的“干预”而疼痛减轻的右手,探向江阳的颈动脉。脉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但确实存在。他又翻开江阳的眼皮,瞳孔对光反射极其迟钝,眼神涣散无神。
“深度昏迷…脑干反射微弱…可能…脑损伤…”霍道夫挣扎着走过来,拿出便携脑电图仪贴在江阳额角。屏幕上显示的脑电波极其微弱、混乱,几乎没有正常的波形,呈现出一种近乎“脑死亡”的平首状态。
“他刚才…”小白想说刚才那神奇的一幕。
“可能是强烈的求生意志或者某种残留的本能应激反应。”霍道夫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深深的困惑,他无法解释那瞬间的能量波动和对吴邪的首接影响,只能用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本能”来定义。“但代价…可能是他最后残存的意识彻底崩解了。”他看着屏幕上那近乎平首的脑电波,语气沉重。
营地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而诡异。贰京被胖子揍得鼻青脸肿,肋骨断了几根,此刻被小白用高强度束缚带捆成了粽子,丢在角落,墨镜早己破碎,露出那双充满怨毒和不甘的眼睛。他看着昏迷的江阳,又看看被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吴邪,眼中闪烁着疯狂和算计的光芒。
吴邪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依旧危在旦夕。螯合剂的副作用被强行打断,侵蚀被抑制,但并未根除。他需要持续的、高强度的生命支持。
江阳则陷入了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境地——意识沉沦,近乎脑死亡,仅存躯壳。
小满哥腹部伤口崩裂,失血严重,在霍道夫紧急处理后,被小白紧紧抱在怀里,气息微弱,但依旧顽强地舔舐着她的手指。
李加乐蜷缩着,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刘丧在镇静剂作用下昏睡。
张起灵靠回岩石,默默处理着自己左肩的脱臼。他咬紧牙关,右手托住左臂,猛地一送!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复位声!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强忍着眩晕,撕下布条将左臂固定在胸前。右臂的伤口在那股波动压制了“源质”侵蚀后,痛感确实减轻,但失血和虚弱依旧严重。他需要休息,但警惕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角落里的贰京和远处黑暗的森林。
胖子坐在吴邪和江阳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巨大的悲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堵在胸口。他摸出那包被揉烂的烟,这次终于点着了,狠狠地吸了一口,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混着烟灰流下。
“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儿…”他低声咒骂着,声音沙哑而疲惫。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即将过去,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但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内斗和生死逆转,付出的代价沉重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