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熄灭。闯过去,才有一线生机。”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病房内,眼神深邃难测,“我相信小哥。”
张起灵站在一旁,依旧沉默。只是在那句“我相信小哥”传入耳中时,他搭在刀柄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收紧了一下。
吴二白转向张起灵,语气郑重:“小哥,江阳…就拜托你了。¨c?n_x.i!u?b¨a¢o+.\n¨e!t.维持住他,等我们回来。这吴山居,也拜托你照看一二。” 他将吴邪和整个吴家的安全,都托付给了这个沉默寡言却重逾千钧的男人。
张起灵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眼眸迎上吴二白的视线。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承诺,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了吴二白几秒。那眼神里,有磐石般的意志,也有一种无声的询问——你真的确定,这条路,能救他?
吴二白读懂了那无声的询问。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落回江阳身上,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不为人察的疲惫和复杂:“我知道风险。但有些棋,落子无悔。江阳他…付出得太多了。我吴二白…欠他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声音几不可闻,“也欠老三…一个交代。”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张起灵心中激起一丝微澜。他明白吴二白话中的深意。江阳的付出,吴三省(吴邪三叔)的失踪,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雷城深处的秘密。吴二白此行,不仅是为了江阳,更是为了解开吴家背负了数十年的沉重枷锁,给所有为此牺牲的人一个了结。
张起灵最终,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那动作,便是承诺。
吴二白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丝。他不再多言,转身准备离开。
“二叔。”张起灵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吴二白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回头。
张起灵的目光依旧落在病房内,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活着回来。”
简短的西个字,却像重锤敲在吴二白心上。他深深地看着张起灵那孤绝而坚定的侧影,这个几乎从不表达情感的男人,此刻的叮嘱,胜过千言万语。吴二白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神情,有欣慰,有沉重,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放心。”吴二白的声音沉稳依旧,却多了一丝温度,“为了吴家,为了吴邪,也为了…把江阳带回来,我们都会活着回来。” 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回廊的阴影中,背影挺拔,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书房内,灯火通明。
解雨臣和黑瞎子正在做最后的装备检查。桌上摊开着哑巴坡暗道的复刻地图,上面用红笔标记着危险区域和可能的伏击点。各种精良的武器、特制的防护服、攀爬工具、急救包以及那台银灰色的“共鸣者”原型机,整齐地摆放着。
“二爷。”见吴二白进来,两人停下动作。
“准备得如何?”吴二白走到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标记。
“装备齐整,人手己就位,都是好手,嘴严。”解雨臣回答,俊美的脸上是惯常的冷静,但眼神深处燃烧着战意,“暗道入口的伪装和外围监控己布置好,田有金的人暂时没有异常调动。”
“贰京那孙子榨出来的最后一点油水,也跟地图对上了。”黑瞎子拿起一把造型奇特的合金匕首,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墨镜后的眼神冰冷,“那暗道里,有几处‘听雷’的坎儿,得靠‘共鸣者’开路。还有几窝‘地龙’(一种雷域特有的、对声音极度敏感的变异生物),得用特制的次声驱散器,动静大了容易招来田有金的狗。”
“嗯。”吴二白点点头,“‘共鸣者’是核心,务必保护好。行动要快,要准,拿到‘源头’之物立刻撤离,不可恋战。我们的目标不是剿灭田有金,是救人,是取物!”
“明白。”解雨臣和黑瞎子齐声应道。
“另外,”吴二白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此行凶险,你们二人,是我吴家的肱骨,是小三爷最信赖的兄长。务必…相互扶持,活着回来。”
“二叔放心!”解雨臣正色道,语气郑重,“雨臣定不负所托!”
“二爷,您就瞧好吧!”黑瞎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在墨镜下却带着一丝狠厉,“瞎子我命硬得很,阎王爷那儿的路,还不熟!”
吴二白看着眼前这两个跟随他多年、亦子亦友的得力干将,心中感慨万千。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动作沉重而有力。一切尽在不言中。
“出发前,去看看吴邪吧。”吴二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