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岛国际会议中心,穹顶高阔,水晶吊灯洒下辉煌却冰冷的光。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和权力无声碰撞的气息。一年一度的“华夏玄学文化与古物鉴赏峰会”,向来是名流巨贾、隐秘传承者与官方代表心照不宣的角力场。今年,因“沉星屿”的惊天剧变,暗流涌动更甚。
休息区一隅,厚重的天鹅绒帷幕隔出一方相对私密的空间。紫檀茶桌旁,秦枫安静地坐着。
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巧妙地掩盖了他右臂依旧存在的僵硬和躯干下缠绕的绷带。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暗金裂痕,在顶级遮瑕和光影修饰下,只留下几道极淡的、如同古瓷开片般的浅痕,非近距离细看难以察觉。但这具看似平静的躯壳下,灵魂的战场从未停歇。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络深处针扎般的灼痛。灵魂深处,那两道被青白色秩序锁链死死捆缚的烙印——“死寂之眸”与“湮灭之环”——如同被囚禁的洪荒凶兽,无时无刻不在咆哮、冲撞!冰冷的毁灭意志如同跗骨之蛆,试图侵蚀他清醒的意识。若非胸口那枚暗金符文持续散发着微弱的温热,若非识海中那卷“归墟玉策·残”的虚影如同磐石般镇守着一隅清明,若非…他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侧头,看向身边——
苏清雪一袭月白色云锦旗袍,身姿如兰,静静地坐在他身侧。她并未刻意靠近,但两人之间无形的距离感早己被打破。她纤细的手指搭在膝上,看似随意,目光却如同最忠诚的守卫,时刻关注着秦枫的状态。她眉心那点玉白光芒被一枚精巧的冰种翡翠额饰巧妙遮掩,但秦枫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守护的玉蝉源质正散发着柔和而坚韧的波动,如同无形的丝线,温柔地缠绕在他躁动不安的灵魂裂痕周围,一次次抚平烙印冲击带来的剧痛涟漪。她的存在,就是他此刻最大的止痛剂和镇定锚。
“感觉如何?”苏清雪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羽毛拂过,只有秦枫能听清。她的目光扫过他看似平静的侧脸,眼底深处藏着化不开的担忧。峰会嘈杂的环境,各方投射来的探究视线,对她而言都是巨大的压力源,但她更担心秦枫的状态。
秦枫端起面前温热的青瓷茶杯,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借以掩饰手臂的颤抖。他抿了一口清茶,苦涩回甘,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气。“无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沉静地掠过会场,“该来的,总要来。”
话音刚落,一道刻意拔高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嘲弄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猛地刺破了这方角落的宁静: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名动天下’的秦大师吗?!”
秦枫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烙印深处因这充满恶意的声音刺激,猛地掀起一股冰冷的狂澜!剧痛如同电流窜过脊椎!他缓缓抬眼。`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来人正是李明远!
与秦枫记忆中那个道貌岸然、衣着考究的学者形象判若两人。他穿着一身略显浮夸的暗红色唐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脸色却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眼窝深陷,眼底布满红血丝,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最刺眼的是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枚乌沉沉的骨符,形状扭曲,散发着令人极其不适的阴冷气息。
“看看你这鬼样子!”李明远几步走到桌前,双手撑在紫檀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同毒蛇般在秦枫脸上那些浅淡的裂痕和略显苍白的脸色上逡巡,嘴角咧开一个夸张而恶毒的笑容,“怎么?在沉星屿海底撞鬼了?还是被海龙王抽了筋扒了皮?啧啧啧…当初在学校那股子清高劲儿呢?不是要揭发我吗?现在呢?靠着女人坐在这里装大师?”他的声音尖锐,刻意吸引着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
苏清雪的眉头瞬间蹙紧,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她刚要开口,却被秦枫一个极其轻微的眼神制止了。
烙印的冰冷咆哮在识海中震荡,剧痛如同跗骨之蛆。但秦枫的眼神却平静得可怕,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没有动怒,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嫉妒、怨恨和某种邪异力量扭曲了心智的昔日导师。
“李先生,”秦枫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李明远刺耳的噪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别来无恙?看来‘截运门’的‘夺运符’,戴得还算习惯?”
李明远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脖子上那枚乌沉沉的骨符,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随即被更深的怨毒取代。“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色厉内荏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