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白胜缩着身子紧跟其后。比起昨夜的喧嚣,清晨的赌场冷清许多,只有几个宿醉的赌徒歪倒在角落,他们衣衫不整,满脸疲惫,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着。王老虎正在柜台后清点银两,金链子随着动作晃出刺目光芒,他肥头大耳,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哟,这不是昨日充阔的公子哥吗?”王老虎眯起三角眼,“怎么,嫌五百两赔得不够?”
阴离将包袱重重砸在赌桌上,银锭碰撞声引得零星赌客纷纷侧目,“王老板,今日特来讨教。赌注是白家客栈的地契,不知你可敢接?”
王老虎脸色一沉,金链子哗啦作响,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小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他一挥手,七八个打手从四面围了上来,他们个个手持棍棒,气势汹汹。
“聚仙楼,安乐村最大的赌场。”阴离面不改色,“还是说...王老板开的是黑店,只许输不许赢?”
!围观者中响起窃窃私语。王老虎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咧嘴一笑:“好!既然公子有雅兴,王某奉陪。”他朝楼上喊道,“摆天字号雅间!请孙老掌眼!”
檀香缭绕的雅间内,一位须发皆白的枯瘦老者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摆着紫檀赌台,赌台做工精细,散发着淡淡的木香。王老虎介绍道:“这位孙老是汴梁城退休的赌坊供奉,今日由他做公证,公子没意见吧?”
阴离打量老者——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十指关节粗大,显然是个练家子。更奇怪的是,他腰间挂着个巴掌大的铜算盘,算珠上刻着古怪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阴离瞳孔微缩,不动声色地坐下,心中暗自警惕:“五局三胜,如何?”
“爽快!”王老虎拍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第一局赌骰子!”
孙老从袖中取出三枚骨雕骰子,在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骰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此乃南海蛟龙骨所制,经大相国寺高僧开光,绝无作假。”他将骰子递给双方查验。
阴离指腹摩挲骰子,感受到细微的法力波动——这骰子确实没被动过手脚,但材质特殊,寻常人根本控不住点数。
“请双方下注。”
王老虎推出一张地契,地契上的字迹清晰,边角有些磨损。阴离将三百两银子码在桌上,银子整齐地排列着,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孙老将骰子投入黑陶盅,手法娴熟地摇晃起来,骰子碰撞声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