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卧槽尼玛！”

阴离的咆哮撕裂了深渊的死寂，裹挟着被碾碎千万次的愤怒、被反复利用的背叛感以及目睹聂小倩最终结局的撕心裂肺。重组的身躯仿佛还残留着被撕裂、冻结、焚烧、腐朽、孕育、最终沦为饵食的痛苦记忆。他猛地扑向悬浮在混沌光晕中的沐心凰，凝聚了所有残存法力的一拳，带着冻结灵魂的寒霜与焚毁万物的怒火，狠狠砸去！

沐心凰并未躲闪。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眼神如同亘古不变的寒潭。阴离的拳头在触及他身前尺许时，便被一层无形的、蕴含至高法则的冰蓝屏障轻易挡下。狂暴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

“发泄完了？”沐心凰的声音清冷依旧，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被痛骂的不是他。“你的愤怒，我理解。以你为饵，引蛇出洞，夺取魂玉，手段确实酷烈，代价也超乎预期。聂小倩的结局……亦是计划外的变数。”

！“理解？！”阴离双目赤红，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无力感而微微颤抖，“理解个屁！你理解我一次次被古神法则撕碎的痛苦？你理解小倩为了守护我魂飞魄散的绝望？！你理解我看着自己变成一个怪物，一个孕育怪物的温床？！你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一件工具，用完即弃！那些烙印……那些折磨……都是你算计好的！小倩的死，也是因为你！”他指着沐心凰，指尖都在哆嗦，“你所谓的‘计划’，就是用我的命，用她的命去填？！”

沐心凰沉默了片刻，冰蓝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但很快恢复绝对的平静。“过程残酷，但结果已定。四枚魂雪之玉碎片已归位，我的力量也有所恢复。你的命，也保住了。至于聂小倩……”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她的残魂已与凋零法则核心彻底融合，成为那海渊之瘤的一部分意识。某种意义上，她并未完全消散，而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

“存在？一个只知道扩散腐朽的深渊怪物？！”阴离惨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讽刺，“这就是你给她的归宿？好一个‘存在’！沐心凰，你的心是冰做的吗？不，冰都有温度，你没有！”

沐心凰并未反驳阴离的控诉，仿佛默认了那“冰”的形容。他只是平静地转移了话题，将至关重要的信息抛了出来：

“这个世界，号世界，曾被称为‘无序世界中的光’。它本是一个文明昌盛之地，魔法与科技交织，繁荣远超你的想象。深渊魔种，并非什么深渊产物，而是……古神体内逸散出来的法则碎片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