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正少爷这病症确有可能是疟疾。”柳芸娘实话实说。
周老太爷听闻,立刻起身,怒气冲天:“哼!庸医,正儿绝不可能得了疟疾,我的正儿福泽深厚,绝不可能如此短命。”
“还不快将少爷抬起来,随我去别家瞧瞧。”
陆砚猛地挡在了周老太爷的身前,拦住了去路,目光灼灼逼视着他。
他非常着急。
除了着急救周正的性命之外。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能救周正一命,就能结识到这位身份尊贵的致仕翰林。
这或许能让他多一张保命符。
郑元明这个大敌,让他现在连出门都不敢。
他现在能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家对面这个药铺了。
“好!那晚辈陆砚今日便以项上人头担保!令孙所患,就是疟疾!”
“若有差池…晚辈甘愿引颈就戮…只求老太爷给我一个救人的机会!”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药铺里死寂一片,连周正痛苦的呻吟都仿佛低了下去。
正在碾药的伙计张开大嘴,眼珠子几乎瞪出来。
那铁塔般的壮汉眼神微凝,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赘婿。
不想这个文弱书生,竟也是条敢做敢当的汉子。
周老太爷身躯一震,死死地盯住陆砚。
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里,风暴翻涌——惊怒、犹疑,还有一丝被这不要命的担保所撼动的微光。
他不愿接受孙儿得的是疟疾。
可…万一呢?
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外人,意然愿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打包票……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治疗疟疾这种绝症?”
“如果再晚两天,我也救不了,但现在,的确有法可治。”陆砚笃定。
“陆砚!”柳芸娘的声音有些颤抖,也不知何时起,她开始担忧起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废物女婿。
“休要胡说!”疟疾!几乎等同于宣判了死刑!
这种病别说她治不了,就算这天底下最好的神医也治不了,绝症不是说说而已的。
“你……何以如此断定?疟疾之症,症状多变,极易混淆……”身为医者,她本能地抗拒这个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