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悬停在半空。.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五指微张,如同即将攫取猎物的鹰爪。腰间黑沉的“刑”字令牌,嗡鸣声低沉而威严,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冰冷威压,如同无形的铁箍,死死勒紧陆平周身每一寸空间!
空气凝滞,连呜咽的夜风都仿佛被冻结。
搜魂!
这两个字,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陆平的意识深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他太清楚搜魂意味着什么——神魂撕裂,记忆翻搅,轻则痴傻,重则魂飞魄散!这是执法堂对付邪魔外道、刺探绝密最酷烈、最不留余地的手段!
陈贵那张刻薄的老脸,在周康身后扭曲出恶毒的狞笑,三角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快意和期待。毁了田,废了人,这小杂种就该彻底消失!
陆平的脸色在执法令牌的威压下愈发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并非伪装,而是炼气一层的神魂面对更高阶修士威压时最本能的恐惧反应。丹田内那缕微弱的气,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欲熄。
然而,就在那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瞬间——
意识深处,那刚刚因解析“启灵稻”残根而沉淀下的、浩瀚如星海的知识洪流,骤然翻涌!
无数关于灵植生命本质、灵气流转、土壤结构的微观图景清晰无比地呈现!这股源于对“生命”极致洞悉的庞大信息流,如同最坚固的堤坝,瞬间稳住了他濒临崩溃的心神!
恐惧依旧在,但心神深处,却裂开了一道冰冷的缝隙。缝隙中,是绝对的冷静与算计。
他猛地抬起头,迎向周康那双冰冷审视的鹰眸。眼神中,恐惧未褪尽,却奇异地糅杂进一种近乎透明的坦荡与……一丝被巨大冤屈激起的悲愤!
“弟子冤枉!”
陆平的声音嘶哑干裂,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度,穿透了凝滞的威压,
“周师兄明鉴!弟子所种,绝非邪物!”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那片狼藉的田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
“陈管事所言‘发光发亮’,只因弟子偶得几粒奇异稻种,日夜精心照料,其生长时确会吸纳月华,散发微光,此乃灵植天性!何来妖邪之说?”
“弟子身为灵植杂役,职责便是照料灵田!此田虽劣,亦是宗门产业!弟子岂敢自毁根基?毁田之举,分明是……”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刀,直刺陈贵那张狞笑的脸,
“……是陈管事带人闯入!不由分说,拔苗毁根!弟子拼命阻拦,反被其爪牙重伤同门赵小虎!此间所有杂役,皆可作证!田毁人伤,弟子才是苦主!恳请师兄明察!”
话音落,陆平猛地一躬到底!
身体因激动和虚脱而剧烈摇晃,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他赌!赌执法堂并非陈贵一手遮天!赌周康此人并非完全不讲证据!赌这青阳宗,还有一丝最基本的门规法度!
场面,死一般寂静。.5-4!看¨书` ·更^新-最^快?
陈贵的狞笑僵在脸上,随即转为气急败坏的扭曲:“放屁!小杂种血口喷人!周师兄!别听他狡辩!他……”
“闭嘴!”
周康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铁坠地,瞬间打断了陈贵的咆哮。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在陆平那张苍白却异常坦荡的脸上反复扫视,又缓缓移向那片狼藉的田地,最后落在远处隐约传来呻吟的土坯房方向(赵小虎所在)。
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极其微弱、却纯净无比的草木清香,似乎更清晰了些。那被毁坏的稻株残骸,断裂处凝固的乳白浆液……确实透着一种纯粹的生命气息,与寻常邪祟的阴冷污秽截然不同。
而陆平的反应……恐惧是真,激动是真,那份被冤屈的悲愤与不顾一切的辩白,竟也找不出明显的破绽。尤其是他提到“所有杂役皆可作证”,这需要极大的底气。
周康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陈贵那张因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而扭曲的老脸上。眼神,变得深邃而冰冷。外门杂役区这些管事欺上瞒下、盘剥克扣的龌龊,他并非一无所知。
沉默。冰冷的威压依旧笼罩,但那种一触即发、要立刻搜魂的酷烈意味,却悄然消散了几分。
“执法堂行事,自有法度。”周康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不再如宣读死刑,“陈贵指控你私种邪植、毁田伤人。你辩称被诬陷、毁田乃陈贵所为、伤及同门。双方各执一词……”
他顿了顿,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