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仁的奏折提交后,慈禧太后也不表态,批转总理衙门答复。恭亲王等随即上奏,痛切批驳倭仁等空谈误国,二三十年来“议和议战,大率空言无补”。他提出,既然倭仁有卧薪尝胆之志,但这是“为其名乎?抑将求其实乎?”他借用左宗棠的话说,大清国办事太难,“创议者一人,任事者一人,旁观者一人”。又借用李鸿章的话说,一些崇尚空谈的干部,“无事则嗤外国之利器为奇技淫巧以为不必学,有事则惊外国之利器为变怪神奇以为不能学”。他认为,倭仁等如果“别无良策,仅以忠信为甲胄,礼义为干橹等词,谓可析冲樽俎,足以制敌之命,臣等实未敢信”,并且认为倭仁这一举动,对改革大有伤害,“不特学者从此裹足不前,尤恐中外实心任事不尚空言者亦将为之心灰而气沮”。
恭亲王的反驳是相当严厉的,但倭仁继续抗争,干脆认为同文馆请外籍教师本身就是“上亏国体,下失人心”,并认为国家振兴之际,百废待兴,“应办之事甚多”,何必因这一小事儿“群相解体”。
恭亲王随即开始转换策略,一边继续指控“倭仁倡议以来,京师各省士大夫聚党私议,约法阻拦,甚且以无稽谣言煽惑人心,臣衙门遂无复报考者”,另一边干脆来了招“请君入瓮”,抓住倭仁原奏中的大话:“天下之大不患无才’,如以天文、算学必须讲习,博采旁求,必有精其术者,何必夷人?”大呼道:我们花了三十多年的时间,都没找到这样的人才,“倭仁竟有其人,不胜欣幸”,建议请倭仁立即保举,另开一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