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面临艰难抉择,她本不应当让自己陷入这种局面。¢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博闻文具店转来三哥求助时,她就该谨慎处置,最大限度地不让自己身涉险境,但是她没有设法回避。一旦进入就身不由己,步步深陷,直到没有退路。大姐就是这种脾性,她是大姐头,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家人安危大姐也有责,如果国家兴亡与家人安危彼此关联,大姐如何能让自己置身事外?
她决定孤注一掷。她让澳妹睡下,偷偷吐掉安眠药,招呼小陈匆匆返回厦门。
他们到达厦门时天还没亮,市区街道冷冷清清,车辆行人稀少。吉普车开进厦禾路,停在街边,大姐下车敲了一户人家的门,找来了一位帮手。帮手姓赵,是市警察局联络处的一位副官。小陈把赵副官和大姐送到了看守所,他们穿制服,佩枪械,携警备司令长官的手谕,前来紧急调押犯人。赵副官与此间所长相熟,当晚恰所长值班,一见赵副官分外惊讶:“鸡刚叫啊,赵副官这么早?”
赵副官告诉所长,昨日局联络处协助警备司令部破获一个共党地下组织,捕获几名要员。经彻夜审讯,有嫌犯提供一条线索,牵扯到一个人,据供称已在前天晚间被拘,押于这个看守所。/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上峰要立刻提审此人,派他们过来提人。
所长问:“叫什么名字?”
“钱世康。”
“没有。”
赵副官惊讶,看大姐。大姐说明犯人又称“阿康”,是经省政府调查室安排的一个特派行动小组所捕,送过来暂押于本所。
所长查名册,果然查到了,这人不姓钱,姓周名菊花,又称钱周氏,是个老婆子。
“共党嫌疑。”所长不以为然,“这也太老了点。”
大姐问:“老婆子怎么样?”
“一进来就骂不绝口。”所长说,“你们审讯时小心点,只怕骂不过她。”
大姐摇头:“不是她,是另一个人,男子,二十四五岁。”
所长翻名册,大姐在一旁看,终于在“税政案嫌犯”记录册里查到了一个人,记录的名字叫“康阿钱”,姓名倒着写了。`优?品,暁.说*罔! !追\罪\歆_章+洁\
大姐说:“是他。”
犯人从号子里提出来,果然不错,老三钱世康。
赵副官签了字,用手铐把三哥铐上,押出看守所,上了吉普车。
这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犯人被提走,所长在办公室忽有所思,有些放心不下。时间尚早,不宜惊动上司,他犹豫了好一阵,终于下决心拿起电话,这个电话打得他呆若木鸡。
警铃响彻看守所。而后岛内各相关军警单位相继接获警报,围捕行动迅即展开。二十多分钟后,一辆往沿海地带急驶的军用吉普被路边值班岗亭警察发现,消息速传到警察局,布置在码头一线的军警接报,紧急出动拦截。军用吉普上的人可能发觉动静不对,他们没有驶近海湾港口,中途折转逃逸,离开沿海开往岛内腹地万石岩一带。驻于山上的一个宪兵分队出击追赶,在各道路口设障拦截,并派出数辆军车,对逃逸吉普实施围堵。该军用吉普车上人员利用熟悉地形,在万石岩山间与追击车辆周旋,渐渐途穷,被挤压到下山处一个宪兵拦截路口。其时左近已经无路,后边追车逼近,前头枪口成排,除了停车受缚,再无回旋余地。却不料逃逸者垂死挣扎,铤而走险,突然加大油门向前方路障冲击,试图越障而出。路障边有十几个宪兵守候,他们对空射击示警,对方毫无理会,速度不减反增,强行冲关。宪兵采取最后措施,十几支冲锋枪一起扫射,吉普车被打成了蜂窝。宪兵在击毁的吉普车上只找到一名死者,为女性,着上尉军服。
是大姐钱金凤。
第二章 生死相约
大哥。33岁。国民党某师副师长兼团长,上校军官。
家逢巨变
游击队被大哥所部包围在尾尖山一带。总攻发起之前,大哥下令先行炮击,让炮兵营狂轰滥炸。于是大炮轰响,一排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