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顾,撕了封条,自行登堂入室。以后几天,她抱着我在厦门街头四处询问,终于在乡下一间破庙找回大哥他们三个孩子,领回木屋,我们家的生活在那里重新开始。我们所居木屋容我们一家人栖身,它却不是我们的房子,多少年来,母亲一直担心房子的主人突然露面,让我们把所欠租金缴齐,即刻走人,那样的话我们真不知该往哪去。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住着,始终没人上门干涉,不知为什么。也许房子的主人把自己的这份产业遗忘了?或者已经不在人世?
我们家重回木屋不久,有一封信从香港寄来,是父亲的信,他还活着。一年多后风声稍平,父亲从香港悄悄回家,秘密藏匿在木屋里,不时召集秘密会议。很快我们家受到注意,父亲接报再次匆匆离开,大哥用自行车把他送到码头,看着他上船去上海,这是我们家人与他见的最后一面。许多年后我们才知道,父亲去上海不久就于英租界被捕,引渡回故乡台湾,第二次进入日本人的监狱,后来就在那里失去踪迹。